在它們驚懼的時候,另外一邊,許道仍舊在和金鷗道師斗法。
只不過在許道出手一擊,捏碎了金鷗的鳥喙之后,金鷗一方的士氣更加低靡,其瞪大了鳥眼睛看許道,瞳孔放大,仿佛一時間發蒙,都不知自己剛才為何就被許道給重創了。
高空中,呼嘯聲大作!
許道操控著蛟龍之軀,盤旋于云層,它將頭顱低垂下,俯視著金鷗,嗡聲開口:
“金鷗道友,服否?”
其聲音如同炸雷,綿延數十里,波及數百里,百里浮槎上的所有道人們都可以清晰的聽見。
樓臺宮殿中,一道道亮光升起來,是筑基道士騰空,想要將高空的景象看的更加清楚一些。其中一些大膽的筑基道士,甚至踏出了海盟陣法,想要更近距離的觀摩斗法。
這倒不是道士們為了看熱鬧,連安危都不顧了。而是對于筑基道士來說,金丹層次的斗法,是它們感悟金丹之力的好時機。
特別是此時百里浮槎上下,都已經知道上門來找茬的人,是白骨島中丹成一品的道師!
一如鱷龜幾人知曉許道丹成一品后,態度鄭重,這些道士也明白丹成一品的稀奇,個個都希望能夠近距離的仰慕一番一品金丹的風采,希望能從中收獲到好處。
可是讓他們既震驚又心生失望的是,許道僅僅憑借著的蛟龍肉身,竟然就已經能將金鷗道師壓著頭打了。
在他們看來,兩者的實力太過懸殊,金鷗道師恐怕是無法將許道的一品金丹逼出來,讓他們得償所愿的見識一番了。
在許道強勢的宣言滾滾涌過后,海天都為之而澄清數里。
但是金鷗道師聽見,它的雙目中卻是騰起了灼灼的金焰,一改剛才的瑟縮模樣。
凄!
金鷗尖聲叫出:“不服!不服!爾就算是丹成一品,又怎可能一擊就將本道打趴!”
它嘶聲:“若是如此,本道修道數百年,莫非都修到了狗身上?!”
大怒之下,金鷗道士忽地想起許道當初僅僅是個不入它眼的道士,如今百年未到,居然就能夠騎在它的頭上作威作福了,實在是太讓它心不甘、情不愿!
一股躁郁的念頭灌入它的腦中,更讓它主動的朝著許道挑釁:“豎子!汝剛才不是要說,要送貧道上路麼?桀桀,莫非貧道服了,汝就會饒了我?”
金鷗這話進入許道的耳中,讓許道一時間都輕笑起來。
他懶得和金鷗辯駁,只是吐聲:“甚好,既然道友如此要求,貧道恭敬不如從命。”
話聲一落下,許道的蛟龍之軀藏在云霧中,將云層攪動,讓本是純白的云霧,剎那間就變得灰黑,陰沉如墨水。
金鷗道師身處于云層之下,好似它的頭頂上出現了一堵城墻,朝著它壓過來。
錚錚!
一陣金光從金鷗道師的身上涌出,它仰頭看著灰黑云層,雙目中滿是厲色狠色。其扇動雙翅,一根根羽翎,立刻就化作是金漆的箭矢,朝著云層撲去。
而其目標,就是一并在云層之中翻滾不定的許道。
金色羽翎,一分為三,上者瞄準了許道的頭顱,中者瞄準了許道的七寸,下者則是瞄準了許道蛟龍之軀的尾部。
而金鷗道師的本體在抖出羽翎后,它自己又將雙翅收攏,放在身前,含胸低頭,讓整個人都收縮起來。
當它在擺出這個動作之后,一股更是金燦燦的光芒,在金鷗道師的身上涌起。
層層火焰出現,將它四周近一里的空間都灼燒得扭曲。
不遠處正在旁觀的鱷龜三個道師,也感覺了周遭溫度變化,頓覺落入了火爐之中。
“此是何種法術!?金鷗這廝竟然還有這般神通?”
鱷龜、梟鳥、白虎三人面上驚訝,連連往外退去,省得它們只是旁觀,卻被那金鷗道師給害了。
一輪金燦燦的光團,出現在了西海的高空,金鷗道師的妖軀藏在其中,僅僅能夠讓人看見一個輪廓。
呲呲!濃濃的水霧,從西海的地面翻滾涌起。
大量的海水,一瞬間就被烤成霧氣,至少十里之內的海域都被蒸發數丈,魚蝦蟹鱉死傷無數。
許道高高在上,他自然也是清楚的看見了底下的這一幕,其目光瞬間就凝重起來。
因為金鷗此刻施展出來的這道法術,竟然讓他感受到了一股磅礴的大日之力量。
嗖嗖嗖!
許道一邊思量著,一邊晃動軀體,將金鷗剛才打出的金色羽翎都避開,沒有一根碰到他。
而他僅僅是耽擱了這麼一剎那,金鷗道師的法術就已經施展完全,其滾動在半空中,猶如一個太陽般,自下而上的往許道撞擊而來。
一股桀驁的神念,還從金光中涌出:
“豎子!管你是一品金丹,還是九品假丹,本尊今日焚燒精血,特用大日金焰,將你烤焦成渣滓!”
“梟!”
許道聽見對方的叫囂,心中暗道:“果真是大日之力!只是不知,金鷗此獠這一招,是純粹的法術,還是它別有機緣尋得的一件奇物?”
戰場瞬息萬變,金鷗來勢洶洶,不等許道思忖太多,對方化作的一方金燦燦大日,就轟擊至許道跟前,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