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次可不同,金鷗道師早已經丹成,并無大消耗,且還是驟然身死,壓根就來不及收斂、送走。
因此許道剛一揮揮手,撤了云臺,鱷龜三人就主動的飛到許道前頭,齊刷刷的叫到:“許道長這邊請!”
“某家來為許道長帶路!”
三人的態度之殷勤,比之見許道一招殺了金鷗時還要熱烈,這讓許道微微訝然。
等到四人一同奔到了百里浮槎的跟前,鱷龜、梟鳥、白虎的舉動,被內里早早就候著的海盟道士們瞧見,道士們都是心中凜然:
“這位新來的金丹道師果真是不同凡響,僅僅一日,就折服了三位老尊者。三位老尊者竟然都甘愿為之帶路領門!”
“聽聞數十年前,其人也不過海市中一門客。”
“此便是一品金丹之風采麼!”
鱷龜、白虎、梟鳥三巨頭開路,親自為許道撕開了海盟陣法之屏障,邀請許道入內。
陣法一開,海盟道人在內里一列一列的已經站好,重重疊疊的,幾乎所有尚在海盟中的道人,都過來了。
許道甫一現身,成百上千的道士、數萬的道徒,就紛紛折腰。
人群猶如波浪般壓倒,齊聲大呼:“恭迎道師回盟!”
“恭迎道師回盟!”
許道瞧著此場景、聽見這呼聲,腳步一時頓住,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當年離開百里浮槎時的情況。
昔年他和陳門、曾石劍取了寶庫,連海盟都不敢入,入了也是趕緊的就溜出,但最后還是逃的狼狽不堪,甚是凄慘。
站定在門口,許道輕嘆到:“今日之場景,和當年相比,實是天差地別,未曾料想也。”
其聲音再小,可旁邊的三個道師以及零星的道士,都是聽見了。
道士們聽見后,都忍不住的抬頭打量許道,而三個道士則是裝聾作啞的,佯裝不知。
許道輕嘆一番,隨即搖頭失笑,他一甩袖袍,迎著呼聲,便大步踏入了百里浮槎之中。
第六百零五章 罪臣、消化
步入海盟陣法之中,許道朝著眾多的海盟道士頷首,表示自己多謝眾人的迎接之禮,然后他沒有在現場耽擱太久,身子一閃,就伙同身旁的三個道師消失在了原地。
如此聲勢浩大的迎接場面,來人卻只是露了個面,然后就消失不見了。
明顯讓眾多的道徒道士有些不太滿意,其中不少人距離的太過遙遠,連許道的面孔都沒有瞧清楚,更是發懵。
可這樣的情況對于眾人而言,卻又是極為正常。
畢竟他們只不過是聽從海盟道師的法令,前來充當一番陪襯。再加上來人的地位之高,法力之強,也不是他們可以胡亂議論的。
只是今日出了這般重大且熱鬧的事情,但凡是個修行中人,都是心中驚奇無比,想要和人分享所見所聞、所思所想。
于是在許道四人離去之后,矗立在現場的道人們依舊口中議論紛紛,良久之后才開始散開,散開的也緩慢。
其中有些小攤小販瞧見局面穩定,大著膽子又將干活的家伙事搬到了渡口,當場的擺開桌椅,燒制茶水、酒食,為逗留的人員們提供歇息和交談的場所。
等到渡口處的人群散的差不多時,已經是第二日天明時分了。散開的人群,又涌入了百里浮槎上大大小小的茶室酒館中,繼續談天論道。
另外一邊。
許道隨著鱷龜道師等人進入海盟陣法中之后,他先是接受了對方三人的邀請,去往海盟的正中心,最高的一幢樓上吃酒水。
此樓占地頗廣,禁制森嚴,許道數十年前就曾見過。只是當初的他僅僅可以遠遠的觀望此樓,別說登樓吃酒了,連進入樓閣附近的幾里都無法做到。
如今數十年過去,海盟內因為幾次動亂的緣故,四大坊市都有了不小的變化,變化最大的潛龍閣更是被拆掉,改建成為了現在的金鷗堂。
但是正中央的這幢高樓,其層數為九,不管是樓上的飛檐拱角,還是樓腳下的欄桿地磚。許道對比著腦中的記憶,發現全都是半點變化也沒有,顯然是被百里浮槎上的道人保護的極好。
許道登臨此樓之后,第一個感覺便是此樓不愧是百里浮槎的核心,其樓閣中的靈氣濃郁程度,比之從前的潛龍閣中就要濃郁不少。
而且根據他的感應來看,這尊樓閣本身就像是一件法器或是法寶,應該是整個海盟陣法的核心。
許道心中暗想到:“難怪鱷龜等人,會嚴禁其他人進入此地附近。”
話說他曾經還以為,此中央樓閣便是百里浮槎之主所在,對方定是修為高深,閉關以求突破。直到后來他才知道,整個西海中就只有鯤鯨真人一尊元嬰,所謂的海市之主都是謠言。
因為許道算是“初入”海盟,他也不方便在樓閣上太過放肆,而且樓閣中的禁制著實是森嚴,就連以他的神識強度,想要破開陣法進行探查,也是沒法悄無聲息的做到。
于是許道便及時的收手,打算的等到安定之后,再仔細的探查整個海盟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