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相比,他們反倒是繼續跪坐在金鷗堂中,更可能有驚無險,甚至還有改換門墻,再度抱上巨腿的可能。
而除了金鷗堂中的這批道人,心思各異之外,在百里浮槎中,也有另外的一批道人正在議論紛紛。
其中的大頭,自然是鱷龜道師三人,和他們麾下的門客。
三個老家伙這些天以來,就沒有回過自己的老巢,一個勁的待在中央樓閣上,扎堆吃酒。
它們此舉不僅僅是報團取暖,也是擔心許道在進入海盟中后,會有什麼異動。
要是有的話,它們三人聚在一塊,不僅安危上有較大的保證,身下也就是整個百里浮槎的核心所在,一旦斗法,它們驅使陣法會迅捷許多,還能防止陣法被許道偷偷破壞掉。
中央樓閣中,因為許道三日都沒有離開金鷗堂,三位道師之中有人按捺不住了:
“姓許的都三天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我等是否要遣人過去探探情況。”
另外一個道師又目光閃爍,出聲:“此獠入我海盟中,竟然一呆就是幾日,著實是膽子大。不如我等趁著他放松之際,偷偷地調動陣法,凝聚法相將他打殺掉?此獠雖然丹成一品了,世所罕見,但是我等只要能偷偷的調動陣法,以假嬰之威能,也并非沒有機會。”
同許道在外面碰頭的時候,三個道師心中畏懼,并不敢和許道硬抗,還生怕得罪了許道會被許道今后殺全家。
但是現在數日過去,它們心中的恐懼感減輕,許道還身處于它們的主場中,并貌似放松了警惕,頓時就讓說話的道師以為有機會可趁。
而這個說話之人,正是和許道不太對付的梟鳥道師,對方在提議后,見兩個同僚并沒有立刻出口反駁,又出聲:
“有可能姓許的這幾日,其實就是在療傷。他當日能輕易地將金鷗打死,指不定付出的代價也不小,只不過我等看不出來,被這家伙唬住了!”
三個道師之間,相互沉默了許久。
終究還是鱷龜道師沉穩,它輕笑說出:“罷了罷了。許道長既然安分守己,那麼便讓他繼續待著便是。莫非你還期待著他一進入了海盟中,就和你我爭權奪利,搶奪好處?這不是自討苦吃麼。”
“此人多多閉關幾日,我等也能從容的在海盟中接手那金鷗的財貨。須知金鷗這廝,可不只是在浮槎上置辦了家財,其余的各大島嶼上,它也置辦了不少東西。”
最后鱷龜道師一沉聲:“況且財貨都還只是次要的。二位兄弟若是還有足夠的精力,便盡量備戰,接下來大事才是關鍵!你我三人能否成道,或是能否活著離開西海地界,就看許道長了!”
梟鳥道師和白虎道師聞言,略微一回味,皆是面色一正。
兩人朝著鱷龜道師一拱手:“龜兄教訓的是,虞淵和鯤鯨真人,方才是我等真正的大敵!”
一番議論說完,海盟的三個老家伙徹底的放下了和許道之間的嫌隙,開始琢磨著如何讓許道在出關之后,兌現帶領他們攻打虞淵的承諾。
另外一邊。
金鷗堂的靜室當中,許道盤膝坐在金絲編造的蒲團上面,雙目微闔,整個人的心神都沉浸在內天地之中。
其意志在內天地里面變化出了一個人形,正仰頭向上看,靜靜的盯著內天地中的小小太陽。
此前的小黃天太陽,乃是許道布置了陣法,從外界不斷攝取進來日光,并摻雜了他的金丹法力而成,其中時不時還會有他的金丹符箓坐鎮其中,主持陣法。
但是現在的小黃天太陽,卻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其從法力化作的虛物,變成了一顆騰騰燃燒著大火球,其真實而不虛。
即便許道進入了靜室當中,肉身和日光隔絕,暫時吸取不到太陽之力了,在這顆大火球出現之后,小黃天中再度通明一片,日光遍地,甚至是耀眼的讓人刺目。
而且小黃天內的這顆火球中,正是許道從金鷗道師手中獲得的大日金焰!
丹成之后,許道消化了黃天真箓九成多的功效,其念頭敏銳,悟性高超,不管是修煉法術,還是祭煉法器,都比尋常人要省事情。
因此僅僅三日的功夫,他就將金鷗道師手中的這份異寶奇火,煉化在手,并且煉化的程度比之金鷗道師還要深。
金鷗道師在利用大日金焰攻擊許道時,只能將之當做尋常的火焰打出,若是想要用大日金焰燒許道,還得偷偷的用羽翎布置陣法,并用本命神通將許道和大日金焰圈禁在一塊兒。
此舉甚是麻煩。
但這不是金鷗道師自己非要找麻煩,而是金焰太過暴戾,其燃燒出的火焰,竟然和太陽一般無二,金鷗自己能夠沐浴此火焰而不被焚燒,已經是它骨骼清奇,特別耐火耐熱了。
若是換了其他的金丹道師,多半是連隨身攜帶金焰都無法做到,而只能夠將大日金焰圈禁在一個固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