鱷龜道師等人一下子想偏了,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
它們倒不是擔心自家瓜分財貨的舉動,被金鷗知道了然后告訴給許道,畢竟吃進肚子里面的東西,就算再吐出去,它們也不可能全吐,無甚損失。
三人心中都擔憂起:“單單一個姓許的,其就是丹成上品,莫之能敵,他背后還有那個白骨觀主,也是丹成上品。如今再加上一個金鷗,恐是更加不好對付了。”
不得已,鱷龜道師三人都連連的下達命令,終止了瓜分金鷗財貨的動作,并且勒令麾下的道人們客氣點,盡量不要和金鷗堂發生沖突。
而當鱷龜道師等人收斂舉動之后,靜室之中的許道,也很快就收到了相應的消息。
他不似鱷龜道師等人浮想聯翩,只是覺得對方三人頗是有些是識相,然后就放任新收服的手下們,自行的在百里浮槎上活動。
度化金光神異,其在度化他人的同時,也不會折損了他人的智慧,因此許道獲得的手下不僅忠誠,也能如從前那般活動自如,自有心計。
此金光唯二的缺點,一是道人被度化之后,其突破境界時變得困難。
畢竟金光乃是用外力,強行將忠誠信念插入了道人的腦中。
而道人在修道破關時,成功率不只是受到法力影響,同樣也受到心境影響,甚至時不時還會出現幻覺。
許道根植在他人腦中的念頭,對被度化者來說,無疑就是最大的魔念、執念。
因此遭受了度化的道人,其若是想要突破境界,第一步就是要將心中外來念頭給破除掉,然后方才可以進行下一步。
不過好在許道降臨百里浮槎的時日短,也只是來擴大影響、培植工具人勢力的。他使用起度化金光,遠沒有金鷗道師那般有著諸多的顧忌。
許道目前需要的只是手下,并非弟子。
短時間內,先不說是海盟的其他人能否發現端倪,就算是發現了,許道也不太在乎風評。
除此之外,度化金光另外一個缺陷,便是許道雖然將度化金光的威力增強了,但是此金光目前真正能夠度化的道人,只有金丹境界以下,其不可度化金丹道師,最多斗法時假度化。
許道若是想要得到金丹境界的死士,非得自己先突破到元嬰境界了,然后方才有可能。
這一日。
許道將最后一批度化徹底的道人,也放出了金鷗堂。
等到這批道人離開,偌大的堂口中,頓時就只有他一人在,內里處處都靜悄悄的,毫無雜聲。
許道在確認再三之后,也呼出了一口氣,他順手調動金鷗堂本身的陣法,將整個堂口、靜室,保護的更加嚴密。
“外人都已經離開,再無打擾,我接下來就不用分心維持度化金光,是時候全神貫注,徹底的試探一番海盟大陣了。”
許道盤坐著,腦中念頭流淌:
“經過半個多月的參悟,我已經能夠將自身的法力,同整座海盟大陣勾連在一起,并可以從中得到些增益。比如若是有人來攻打海盟,我的法力在陣法的加持下,增強的將不只是一點兒半點。”
對于尋常的道師而言,達到這一步就已經可以了。
譬如那金鷗道師,它在足以借用陣法之后,就不再過多的浪費時間在上面,并且它也是實在沒有能力繼續去鉆研。
可許道明顯不同,他覬覦著海盟陣法的威能,更是覬覦著其中極可能蘊含的高深功法,自然不可能就此止步。
而且不負責任的說,此海盟陣法非許道所有,就算他接下里的鉆研會對陣法造成后果,其也會有著另外三人負擔,幫助他一起收拾爛攤子。
許道唯一需要提防的,便是自身的安危而已。
既然如此,許道也就大著膽子,準備出格嘗試一番,他要將自己的神識插入浮槎之內部,一探究竟!
心中一定,許道坐在金絲編造的蒲團上,身形微微晃動。
隨即,只見到他的周身突然有漆黑色澤的鬼霧生出,在鬼霧的掩映之下,許道的肉身竟然也緩緩的變化,然后變得虛幻。
過了片刻鐘,他的肉身徹底的虛化,血肉不存,好似消失了一般。
但這并不是許道將自己的肉身給煉化了,而是將本就靈肉合一的軀殼,轉化為了純純的陰神之狀。
丹成之時,許道凝練出來的這一具肉身,本來就不是純粹的血肉之軀,而是由精氣和神氣雜糅而成,因此他才能夠既使用武力,又可以隨意的動用法術,妙用多多,斗法的時候優勢甚大。
而現在,許道是要一探海盟陣法的究竟,因為陣法廣大且深藏地底,內外只有脈絡勾連,并無深坑甬道。
許道若是用血肉之軀一探究竟,他只有將整個地界都刨開,一層一層挖,方才可能。
因此他便只能將自己的軀殼轉化為純粹的陰神狀態了,陰神狀態時可以變化萬千,無孔不入。但凡陣法內外有些縫隙,他就有把握滲透進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