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道依舊是從容不怕,擺出了云淡風輕的模樣。
他身旁的尤冰,同樣是端正的坐在他的身旁,其垂簾閉目,氣質清冷,展現出一副十分信任許道,且鎮定自若的模樣。
三個老道師當中,還是鱷龜道師心中有數,它壓制著怒意,最后沉聲說:
“雖然是要分出個雌雄,但是你我兩家已經結成盟友,具體的手段,盡量還是溫和些,勿要傷了大家的和氣!”
許道聽見這話,點頭回答:“這是自然。”
鱷龜道師復出聲:“今日既然是閣下先找上門來,要和我兄弟三人比個高下,那麼想來,道長應是想清楚了比試的方法、場地等事。”
它和身旁的白虎、梟鳥兩人對視一眼的,立刻脫口說出:
“不過某等這邊有丑話,先說在前頭!既然是不傷和氣的比試,那麼就不要離開百里浮槎了,省得各有憂慮,平添風波。若是許道長想要到百里浮槎之外進行比試,還請恕我等不奉陪之過。”
“然也。”白虎道師和梟鳥道師都是點頭呼喝。
聽見對面三人如此言語,許道沉吟起來。
他不用多想,自然是知道三個老家伙打的主意,九成就是想要借助海盟陣法,來保證它們的安危,以及要用陣法來鎮壓自己,降服他許道的氣焰。
旁邊的尤冰聽見了三個老家伙的要求后,也是微皺眉頭,她睜開眼睛,眼色不善的打量對面三人。
尤冰在心中將鱷龜、梟鳥、白虎三人盤點一番,便傳音給許道:“此三人強烈要求就在百里浮槎中比試,恐是它們在浮槎中頗有依仗。既然如此,是否要討價還價,又或者是郎君和我先回去,等遣人探查一番,得到一些消息后,再作出決定也不遲。”
許道聽見尤冰的傳音,他摩挲了一下對方的小手,輕輕拍了拍,示意對方放心。
下一刻,許道面帶輕笑,怡然的沖著鱷龜道師三人點頭:“然也。既然三位道長如此強烈的要求,貧道自當從之。比試的地點,定然不會放在百里浮槎之外。”
他頓了頓,又出聲:“不過今日距離英雄大會的召開,已經沒幾日功夫了。我等之間的這點小事,還是盡早的定下為妙。”
“那麼不知三位道長現在有無空暇,可否直接隨貧道前去?貧道恰好知道就浮槎中,有個好地方,能夠容納我等秘密議事。”
聽見許道這樣一番話,鱷龜道師等人頓時感到吃驚,特別是對許道口中的那個“好地方”感到詫異。
“這家伙才入駐百里浮槎半年不到,竟然能夠在浮槎上尋見一個好地方?”
三人心中驚疑著,猜想不斷:“他說的應該就是那金鷗堂罷?金鷗堂形如鳥巢,倒也算得上寬大,勉強能容納我等斗法一番。”
“或是它暗中在浮槎上置辦了一大塊地方,我等竟然尚不知!”
雖是心中驚疑,但是三個老家伙都是輸人不輸陣的性格,齊刷刷就應下:“可!”
它們拱手呼喝:“許道長說笑了,我等既然是金丹道師,法力之充盈,你我皆知,只要沒有傷勢在身,自然是隨時可以奉陪。”
許道莞爾,他也就和尤冰一同站起身子,然后站在中央樓閣的窗口處,向著對方三人伸手相邀:
“三位道長,請!”
或是冷哼,或是冷笑的三股聲音響起,鱷龜道士等人收斂神情,紛紛沿著許道打開的門窗,向著外面踏去,嗖嗖的化作流光,浮現在樓閣跟前。
三個老家伙出門了,許道也再度將云霧一卷,同身旁的尤冰一起騰云駕霧,朝著一地飛去。
不多時,金鷗堂就出現在一行人的眼中。
其渾身金燦燦,在落日余暉的照射下,還泛著一層緋紅之色,顯得流光溢彩,頗是有幾分仙家氣度。
而此時的金鷗堂,雖然沒有了尤冰的坐鎮,也放開了陣法,但是堂中依舊并無外人敢進入。僅有自行前來護衛的白骨島道人,游走在周遭,遠遠地把守著。
當瞧見許道一行人的身影后,道人們頓時精神一振,連忙就要躬身行禮。
只是許道一行人的速度甚快,一晃眼就消失在了金鷗堂中,讓道人們都來不及反應。
不過下一刻,金鷗堂陣法再度升起,內里也有許道的神識傳出:
“辛苦諸位道友了。”
許道柔和的向周遭道人道謝一番,并讓道人們繼續把守好整個金鷗堂。他命令道人們,接下來就算是堂中的陣法崩潰了,動靜翻天覆地,但是只要沒有他和尤冰的親口吩咐,便不要讓放進來任何一人。
等到一入堂中,鱷龜道師等人臉上則是掛起果真如此的冷笑。
三人大大咧咧的游走在其中,不斷對堂口中的陳列布置多加議論,評頭論足:“金鷗這家伙,堂口布置的尚可,但是用色也太過俗氣,金碧輝煌,毫無仙家氣度,果真是個野狐禪,無甚底蘊。”
“不過托了浮槎靈脈的福氣,它這堂口的靈氣尚可,在西海也是難得一見。也難怪此獠一待就是待幾十年,足不出戶的,一門心思都在堂口中閉關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