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立刻的,就將自己三人一早就編造好的理由,一口氣的說了出來。
而許道盤踞在對方的頭頂,聽著對方的解釋,也是微微發怔。
許道聽著,在心中暗道:“好家伙!本以為我覬覦著石臺上的龍頭龍血,就已經是膽大包天了。沒想到這三個老家伙受了石臺真龍的恩惠,還敢怠慢那真龍數百年,連一口水都不曾給石臺真龍送過去。”
不過他略微思索,也不由的對此暗贊了一句。
“也幸好這幾個家伙膽大包天,未曾施于那石臺真龍一口血肉,否則的話,數百年積累下來,哪怕用于祭祀的只是凡人血肉,石臺真龍也可能恢復不小實力。”
許道暗暗想了一一下這個情況,頓時為之前的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若是石臺真龍得到了恢復,那麼他上一次進入中央靈地,很可能就不是去掃靈取寶,而就是羊入虎口,將自己送給對方吞吃了。
梳理清楚這些東西,許道再看向身下叩首的梟鳥道師,竟然稍微有那麼點順眼了。
他假借真龍之身份,并沒有再出口,僅僅是盤踞著,將自己的龍威釋放出去,繼續恐嚇梟鳥道師。
而梟鳥道師一股腦的將腹中備好的理由說完之后,見頭頂的真龍依舊未有回應。它哆哆嗦嗦,繼續叩首認錯。
叩首好一會兒之后,許道方才吝嗇的開口:“海中、近來、何況……”
嗡嗡的聲音傳出來其聲音如同滾雷,讓人聽不出喜樂。
梟鳥道師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它立刻就如同凡間的佞臣一般,諂媚的將自己所有知道的事情,都一一的告知了出來。
而且梟鳥道師因為擔心真龍可能會有法子辨認它口中所說東西的真假,又或者是自己一旦撒謊了,和鱷龜道師、白虎道師那里的對不上,因此從它口中所吐露出來的東西,堪稱是字字珠璣,半個字的假話都沒有。
其中最讓許道在意的,一是梟鳥道師口中有關吳國天地破碎的事情,海盟手中究竟掌握了多少山海圖碎片,二則是有關鯤鯨真人傷勢的事情。
果真如許道所料的,海盟中儲備了不少山海圖碎皮,甚至可以說,三方之一的碎片都可能被海盟給聚攏到了手中。
這時以為前幾十年,梟鳥道師等人將海盟碎片,當做是了自己等人打殺鯤鯨真人時,或可依仗的一大寶物,不計銀錢的進行收集。
一直到十年前,因為西海中能夠拿到手中的碎片,它們都已經拿到手了,可是不管它們想出怎樣的法子,即便是數次不辭辛勞的抓來洱海道宮的弟子進行試驗,都無法發揮出山海圖的妙用。
后來因為擔心山海圖碎片,有可能被洱海道宮的弟子盜取,它們方才放棄了利用道宮弟子運用山海圖的想法。
而這個也并非是梟鳥道師等人多想了,因為對方此時雖然沒有提及,但是許道自己在腦中一回想,立刻就想起了從金鷗堂門客那里聽來的一件事情。
那便是約莫十年前的時間,海盟中竟然發生過一場不大不小的叛亂,并且還是由筑基道士掀起來的叛亂。
此事在擁有數位金丹道師鎮壓的百里浮槎上,實在天方夜譚。
并且根據傳聞,叛亂之人就是和吳國的“余孽”有關。
許道現在回想,頓時就確定,此傳聞多半就是真的,他在心中暗想:“多半是有道宮弟子被這幾個老家伙抓入海盟中,虛與委蛇,然后借助對方手中的大量山海圖碎片,在百里浮槎中制造陣中陣。”
他又想起傳聞中那些道士的下場,心中又幽幽的一嘆。
敢在百里浮槎,幾尊金丹道師的眼皮子底下叛亂,其結局自然是凄慘的。
諸個道人不僅被挫骨揚灰,連魂魄都被抽出來,以忤逆尊者的罪名,在百里浮槎的各大渡口,點燃成為油燈,哀嚎了數十日到數百日不一,方才油燈枯竭,魂魄消弭。
想到這些,許道瞇眼看著匍匐在梟鳥道師,其眼中頓時多出了不少的冷意。
“這些山海圖碎片,貧道要了,等攻打鯤鯨真人一事完畢,爾等的鳥命,也定要收了!”
他操控著無頭龍軀,當即在白霧煞氣當中攪動,發出一聲冷哼,嚇得下方正在絮絮叨叨的梟鳥道師,頓時心中驚懼。
梟鳥道師不住的回想著自己口中所吐露的東西,是不是其中有觸怒到了真龍的,又或者是說錯了,讓真龍以為它在說假話。
當即的,梟鳥道師絲毫沒有身為金丹道師的威嚴和體面,倒頭如搗蒜般,大呼:“仆剛才所言,皆乃實情,萬不敢故意的欺瞞陛下,還望陛下收斂龍威,勿要氣及龍體。”
許道瞧見梟鳥這番模樣,越發的覺得對方不只是像個佞臣,還像是凡間朝廷中的宦官太監了。
不過他也沒有過多的去鄙夷,而是琢磨起剛才一并從對方口中聽來的鯤鯨真人境況。
令許道感到振奮的便是,鯤鯨真人此獠,果然是數十年以來,其傷勢都沒有完全的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