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某鱷龜,愿賭服輸,愿以海市之主以待許道長,聽從號令,莫敢不從。若違此誓言,必定道心崩塌,陷入魔障,元嬰無成……”
一番慷慨激昂的誓言,從鱷龜道師的口中率先說了出來,整得雙方好似要結為生死兄弟似的。
但是許道聽見,卻是有些不太滿意,他待鱷龜道士發完誓,不等另外兩個出聲,立刻就道:“鱷龜道友且慢。此發誓中的‘海市之主’,還請調整為‘海盟之主’,并煩請在誓言中,說明誰為主、誰為從。”
鱷龜道士聽見,眼中頓時露出幾絲悻悻之色,它歉意的說:“是龜某糊涂了,咱家三兄弟說‘海市’說習慣了,卻是忘了如今已是‘海盟’。”
它不著痕跡的道歉一番,然后便順從的按著許道建議,重新說了一遍言語。
但是等到鱷龜道師說罷,許道卻是又伸手制止對方,讓對方將口中的誓言詞匯,細細的調整一下。
等鱷龜道師好不容易的發下了毒誓,其額頭都滲出了幾滴冷汗,不知是不是被自己口中毒誓的嚴重后果給嚇的。
當白虎道師和梟鳥道師,企圖如言照抄鱷龜道師口中的言語時,許道卻是又提出建議,讓對方兩人將誓言依據自身的情況,略加調整。
如此幾次三番,四人面對面的,竟然花費了約莫一個時辰,方才將道心起誓這一環節給敲定下來。
尤冰站在許道的身后旁觀著,也是為這一幕所驚奇,不斷暗中傳音給許道,詢問他為何如此的麻煩。
好在等許道向她細細的解釋了一番后,尤冰露出恍然和明白的眼神,也就安心的站定在一旁,耐心候著。
到了最后,被許道好生折磨一番的鱷龜道師三人,也開始對許道起誓的詞匯進行挑刺。
不過許道占據上風,他只需要一口咬定“不故意送三人去死,不會暗害三人”這一點,其他的就都可以討價還價,也沒有給鱷龜等人過多插嘴的機會。
各自一番毒誓在身,雙方安定下來,氣氛越發的平和,許道也從半空中降下,不再冷冷的俯視對方。
而鱷龜三個道師,不用許道招呼,就都恭敬的朝著許道行禮作揖:
“見過許道長。”
當中的鱷龜道師,甚至還拍馬屁的呼喊道:“參見盟主!”它喊完之后,還對著尤冰大呼:“龜某見過白骨觀主。”
尤冰面對道心起誓之后的鱷龜道師三人,頓時就感覺驚奇,她甚至都有些感覺對方三人頗有點前倨后恭的樣子,個個毫無金丹道師的體面了。
好在尤冰和對方三人本就沒多少關聯,她也就頷首回了一禮,便繼續靜立在許道的身側。
許道倒是長立在鱷龜、白虎、梟鳥道師三人跟前,他談笑自若,將對方三人的言語奉承也都一一的收下,并不斷的給對方畫大餅:
“此地宮當真神異,可惜貧道初次領悟銅柱上的功法沒多久,難以繼續深入煞氣當中。等到大事了掉之后,必定幫助三位道友,一探究竟!”
許道還從容的說:“貧道今日既然當了爾等盟主,他日若是得道長生,修正了元嬰正果,也不會忘了三位兄弟的。茍富貴,勿相忘!”
還別說,鱷龜道師幾人聽見許道的這番口花花,心中都是狠狠的一動。
剛才被迫承認許道為主的憋屈感,頓時就消失了一大半。
因為它們三人都是反應過來了:“咦!這許道長既然能修行青龍銅柱上的功法,豈不是代表他天生就和我等兄弟三人有緣?而且他今后想要探索地宮,也必須要我等的輔助。”
“許道長乃是舉世罕見的一品金丹,結嬰長生的可能達九成!我等現在和他做兄弟,有利無害!”
不管是鱷龜道師,還是白虎和梟鳥兩人,都意識到自己等人和許道為敵,著實是一件蠢事,并為之前的自己,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不過,鱷龜道師三人卻是都故意的忽略了,今日這番誓言乃是許道強逼著它們發下的,許道除了承諾一些無傷大雅的事情之外,壓根就沒有付出任何東西。
反倒是它們三人,頭頂上都多了一個盟主,百里浮槎都幾乎算是割了出去,淪為打手。
當然了,它們三人自認為海盟大陣離不開它們,就算它們口頭名義上將百里浮槎讓了出去,但浮槎實質上還是在它們手中,各自享有一部分。
寒暄之中,鱷龜道師還感嘆到:“若是當日的潛龍閣主,也能如許道長這般好說話,今日就是我等四個兄弟,和許道長結成盟約了。”
許道和對方三人虛與委蛇著,聽見這番話,頓時就啞然失笑。
但是他也立刻就明白過來,為何這三個老家伙會聯起手來坑害潛龍閣主、金鷗道師,但是它們三個內部卻是一直都是和和氣氣的。
許道暗想:“看來此三人結丹之后,應是相互間以道心起誓過,非是生死危機,絕不會輕易的背誓。
而那潛龍閣主因為一直都未能結丹,就算起誓,效用也不甚大,不被三人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