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鱷龜道師手中的符紙份數并不太多,還有的西海金丹便將神識放出,幾個人湊在一塊瞧著符紙上的東西。
鱷龜道師掏出的符紙上,所記載的不是其他,正是在場的西海金丹中,或是確鑿無疑,或是令人半信半疑的通敵證據。
這些符紙是鱷龜等人麾下的探子們,所傳遞上來的文書情報,當中的推論和調查皆是詳細無比,即便是頭一次看這些文書的人,也能夠立刻就懂得所敘述的情報和推論。
許道在看了之后,曾發出過感嘆。
他感嘆鱷龜道師等人不愧是在西海中經營了數百年,彼輩不僅僅是道行老道,其麾下的能人異士也是不再少數,比白骨島的底蘊更深。
因為道人思維敏銳,幾乎是剛一接觸到符紙文書,滿堂的西海金丹就將符紙上的內容看完了。
瞬間,數十位金丹道師的目光,都落在了堂中的三位金丹道師身上。此三人,正是情報中所涉及的三位金丹道師,特別當中有兩人,被言之鑿鑿的認定為了叛徒。
這三位西海金丹的面色大變,三人不約而同的都將法力運轉起來,給自己施加了層層護體法術。
不過它們好歹沒有立刻拔腿而走,而是相互之間,互相靠攏了一些。
只是如此舉動,也頓時就讓其他金丹道師,看向這三人的目光更是懷疑。
當場就有西海金丹跳出來:“海牛兄!何至于此,盟主待我等不錯,你為何要行此通風報信之事情?”
說話之人許道有些眼熟,正是之前和梟鳥道師發生過爭執的紅衣道師。
對方面向著三個內賊中的一身寬體胖之人,驚愕的大叫。
其余的西海金丹,也是立刻就和海牛道師三人拉開了距離。
海牛伙同著兩個西海金丹,它的面色變化數下,沒有搭理紅衣道師的質問,而是緊盯著許道,發笑的說:
“盟主說笑了!僅僅憑著一些只言片語,盟主今日就要拿我等祭旗,為眾人取樂麼?”
它身旁的另外兩個金丹道師,也是紛紛出聲鼓噪:
“嘿嘿!我看盟主莫不是被麾下的幾個老家伙蒙蔽,當槍使了。還請盟主見過了真正的證據,再將我等三人認作是叛徒、內奸!”
“正是!只是幾張紙而已,盟主若是想要,本道也能給盟主寫一籮筐出來。若是要定某等的罪過,還請拿一些真憑實據出來,也好讓某等死個明白。”
見到海牛道師和兩個同伙都鼓噪、不甘心,許道臉上的神色沒有變化,但是他身旁的鱷龜、梟鳥和白虎卻是面色變得陰沉起來。
敢于向虞淵地界傳遞情報,這三個金丹道師自然不是蠢貨,不會留下一些證據,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它們在傳遞出情報之后,早已經將相應的證據和證人,全都抹除、干凈殺絕了,即便是以鱷龜道師等人對百里浮槎的掌握,也無法在浮槎中搜出任何證據來,給三人定罪。
但這倒不是說鱷龜道師等人半點證據都沒有了,而是證據尚且都遠在天邊,還在虞淵那邊。
可此時的海盟距離虞淵地界有十幾、數十萬里之遙遠,鱷龜等人雖然有秘法可以隔著如此遠的距離傳遞訊息,但卻無法將證據和證人傳遞過來。
如果非得拿出證據,眾人要麼得到達了虞淵地界后,再對盟中的叛徒們進行審判,要麼就只能根據手下人傳來的情報和經過,當場就痛下殺手,悍然了結此等事情!
而不管是鱷龜道師等人,還是許道自己,都只會選取后一個。
不過許道雖然早已經定下了決策,但是他面臨海牛道師等人的爭辯,也沒有忽略,而是認真的沖幾人說:
“三位道友說的有理,僅僅依靠傳音符箓就定罪,確實是不應該。”
海牛道師等人聽見許道的話,眼中都露出驚喜之色,它們立刻又鼓噪著說:“哈哈!還是盟主英明!”
“盟主放心,此等重大的事情,我等必定配合,若某真是個通敵叛盟之人,不用盟主出手,某當場便自戕在堂中!”
一番吹捧和大義凜然的話,從對方三人的口中說出來。
鱷龜道師等人見狀,眉頭都皺起了起來,但是它們沒有立刻就提出質疑,而是凝神的看著許道,等待許道接下來的話。
只見許道點頭,從容的說:
“倒也不用如此麻煩,貧道這里有法子,可以當場檢驗諸位道友口中所說的,是真是假。”
話聲落下,許道從首座上站起身,他伸出一根手指,點在了自己的眉間。
瞬間,滿堂大作金光,所有在場的金丹道師,都是感覺目中恍惚,甚至連神識都一時間為之而動搖。
但是它們不愧為金丹境界的道師,僅僅剎那,就都從恍惚之中回過神來,眼神驚懼的看著許道。
許道迎著眾人的目光,他沒有再多廢話,直接對著那三個叛徒說:“貧道有可辨忠邪的神通,只需要三位道友被貧道這金光一照,事情就可以塵埃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