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白骨島跟在道百里浮槎的身后,恰恰可以充當浮槎上人口的一處糧秣產地。
并且除了種種之外,對于許道和尤冰等人而言,白骨島也是兩人在浮槎一旦破滅之后,可以用之藏身恢復的一處好地方。
根據兩人的回憶和猜測,彼輩鯤鯨真人之所以會在吳國天地當中身受重傷,并且傷勢迄今為止還沒有好利索,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吳國之龍氣就在其中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而在白骨島上涵養出的龍氣,雖然還不足以和整個吳國天地比較,但也早已經超過了當初的吳國都城之龍氣。
碧波翻滾中,一大一小兩方巨物,便仿佛相互追逐一般,橫亙在西海當中。
等到第二天,百里浮槎上的道人都“醒來”,看向浮槎陣法外面飛逝的海水時,方才知道大軍已經開拔,踏上了討伐鯤鯨真人的征程。
其中一些因為貪圖浮槎的繁榮,現在還待在浮槎上的商隊,頓時就從昨天夜里的歡騰中清醒過來,一個個的臉色都有些發白。
立刻就有人求爺爺告奶奶的,想要離開浮槎,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這些人頓時就引來了其余道人們的鄙夷。
其實早在許道定下要出征虞淵之后,但凡是進入了百里浮槎中的商隊,其船上道人或是貨物,只要是有利于此次戰爭的,皆數被海盟中人用理由給扣押了下來。
不管是蒙也好,還是騙也好,包括鱷龜等人在內的金丹道師,都是不吝于用海市數百年以來的信譽,換取這些主動上門的龐大資糧的。
畢竟一旦海盟成功,那麼償還這些商旅們的一些資糧,自然會是輕輕松松的。
而一旦征伐失敗,就算它們沒有當場戰死,因為西海環境的惡劣,鯤鯨真人即便不追殺它們,眾人也絕對不會繼續留在西海中做生意了。
面對如此情況,進入了浮槎的西海商旅們或是如喪考妣,或是眼中一定,露出了狠意。
前者再怎麼哭天搶地,也改變不了海盟征收資糧的計劃,百般動作都只不過是無用功而已。
至于后者則是又分為了兩類人,一類是心中一狠,想要偷渡出海盟,甚至是殺出海盟,為了自己的身家無所不用其極。
另外一類,則是干脆主動的就將全部貨物拱手送上,直接投身進入了海盟當中。
在出征的在最開始一段時間,前者和后者第一類的人不少,一些早早就已經被扣留在了百里浮槎上的大型商隊,更是趁著紛亂的時刻,暗中的鼓動眾人,合起伙來要求海盟打開陣法,放眾人離去。
但海盟有許道這個殺伐果斷的人坐鎮,其手下的人等也不可能是好惹的。
無須許道發話,甚至都不用鱷龜等人打理,負責各條街道的海盟道士就身先士卒的鎮壓商旅,沒收了叛亂者所有的貨物。
這點紛亂往往都來不及進入到許道的視野中,就已經消弭干凈了。
等到浮槎越發的深入虞淵地界,徹底的離開了西海東面后,浮槎中散修、商旅們也就都徹底的認命,并且大半都簽字畫押,投身進入到了海盟當中,準備在即將到來的大戰當中為自己賺取道資,開拓出一條道途。
這些人之外的人,他們雖然沒有直接投身進入海盟當中,但是在海盟的勒令之下,也不得不為即將到來的戰爭貢獻勞力。
其中畫符的畫符,煉器的煉器,煉丹的煉丹,什麼都不會的也被安排了活計,去做一些最苦最累的活計。
至于許道這些金丹道師,在開拔的路上,他們同樣也忙碌。
特別是尤冰本人,因為路途遙遠,費時頗多,如此一段時間正好用來整軍備戰,再加上新加入海盟的道人們數量眾多,也確實是需要好生調教一番。
而此等事情至關重要,雖然干預不了金丹層面和以上斗法,但也關系著整個征伐過程的順利與否,許道是不可能去交給鱷龜道師等人負責。
因此由尤冰全權負責,海盟兵卒日夜都在訓練。
白骨島的道人們也被全部灑下去,充當了各方兵卒道兵的頭領,以將這股驚人的道兵勢力,全部掌控在尤冰和許道兩人的手中。
如此一來,當百里浮槎走了大半路程之后,整個浮槎好似徹底的打上了白骨島的印記,自此徹徹底底地的姓了“許”。
而鱷龜道師等人是數百年下來,留在浮槎和道人們心中的痕跡則是被不斷的消磨、替換,恍若它們從一開始就只是個配角似的。
對此,頗是有些不甘心的余孽,企圖去挑撥鱷龜等人和許道之間的關系,但是當天就會被擒拿,送到白骨樓中請求斬立決。
先有道心盟約作為約束,后有許道在血色酒會上的大顯神威,鱷龜等人已經徹底的蟄伏,即便是當中的梟鳥道師,也是對許道和尤冰恭敬至極,再不敢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