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許道笑著回答尤冰的喃喃自語:
“如何沒有?”
只見許道一手指天,一手指自己,說:
“黃天道統算一個,貧道也算一個!”
無需多言,尤冰隱隱明白了許道將來的打算,不外乎要利用自家的仙園福地,去平定山海界的地風水火,并約束道人,重新涵養靈氣。
此舉聽起來似乎簡單,但是數萬年以來,尚無人能成功。
尤冰久久望著許道,忽然試探出聲:“那我們,不離開山海界了麼?”
許道大笑:
“那鯤鯨老兒都有吞食天地之志、餐食邪魔之心,我許道,如何能當一個棄家敗兒?”
聲音順著海風刮入尤冰的耳中,她來不及反應,又聽見:
“快些跟上,藏在各地的西海金丹想必都已經到了。你我明日,還有好事情要辦呢!”
尤冰聞言,面上頓時羞紅。
………………
翌日。
昔之虞淵地界,今之白骨道宮,島嶼張燈結彩,大宴賓客。
所有倉皇趕來的西海金丹,有老有小,他們在來到此地后,忽地發覺自己并非是來參加成仙大會,而是來參加酒席的。
更準確的說,是一場婚宴!
其正是許道和尤冰約定的,大戰后就結為道侶。
只見高聳的白骨冰山上,尤冰鳳冠霞帔,許道紅衣如獵。
兩人立于冰山之上,群雄俯首,萬道叩首。
典禮開始,一個個未曾參戰的金丹,皆是膝行而至,奉上賀禮。
但就在許道收著賀禮時,酒席的上空忽然又有白光從東方而來,隱隱成人形,窺視著。
許道面露不喜,他隨手一掌。
與會的賓客們便聽見天空中發出一聲嗩吶般尖利的慘叫。
一朵白蓮花被許道從天空中硬生生的扯下,打散凈化,然后持著送到了尤冰的手中。
許道輕笑著說:“沒想到東土那邊,亦有人送來賀禮,有心了。”
而尤冰含羞著,隨手接過了許道遞來的白蓮。
但白蓮一入手,尤冰就詫異的發現,這朵白蓮竟然讓她的魂魄季動,其體內金丹的缺陷,似有緩緩修復的跡象!
她隱隱感覺,自己只需要煉化了這朵白蓮,就可壽命增長,更有破丹結嬰之機。
尤冰大喜過望,當即向許道耳語幾句。
許道微怔,聽完后,他頓時目光幽深,望著昏黑的東方,面露冷笑。
東土者,其雖非膏腴之地,而是鬼蜮。
但是對于許道來說,東土其實也是一早預定了的資糧之地。當初那吳國的黑山山神,或許就在東土等著被他清理門戶。
而現在看來,不止他許道,對于尤冰來說,其也會是一場大餐、機緣!
身為山海界中碩果僅存的新生仙人了,許道不僅有平定界內動蕩的義務,更有聚攏資糧,成仙作祖的資格!
蒼天之下。
許道望著悠悠天穹,頓覺道途依舊寬廣遙遠。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他的故事,遠未終結。
不過,許道收回目光,笑著望向了身旁羞怯的女道,執手相合。
他的故事還沒有終結,但是一段新的故事,也開始了……
(謝謝)
階段感言+新書《仙籠》
兩年,整整兩年,224萬字。
仙箓這本書,以及許道這個角色,終于走到了揮手說再見的時刻。
這兩年一路走來,可謂是磕磕絆絆,光是作者進醫院就進了兩次,以及至少兩個月徹底擺爛。
但是好歹《仙箓》沒有太監,仍舊是迎來了故事中的一個大結尾。
十分感謝和感激,從開書到結尾,各位書友的支持!
特別是到了全書的后期,依舊還在的各位書友們,謝謝,不勝感激!正是因為你們的存在,許道才迎來了階段性的成長。
在這長達兩年的寫作中,發生了很多事情,雜事不提,單單是作者的寫作狀態和能力,就兜兜轉轉,時起時伏。
《仙箓》上半部的時候,吳國洱海篇結束,布谷曾浸在了一種無法言喻的圓融狀態中,是第一次感受到一個百萬字的文章當中,那種承前啟后,互相關聯,文章有它自己的生命力的感覺,讓布谷在長達兩三周的時間,都處在一種興奮如悟道般的感覺中。
或許對于其他的作者來說,這種感覺很平常,以及布谷夸張了。但是對于布谷而言,它真的很難得和奇妙。當時感覺整個人,是蹭的上了一個臺階。
并且也是從《仙箓》上部結尾左右,布谷開始有體系的梳理自己的寫作經驗,發掘弱點,學習克服。
在這個梳理學習的過程中,布谷不止一刻的感受到那種悟道般的通達感,寫作體系也從簡陋,到達復雜,自以為的齊備程度,各種想法蓬勃發展。
之所以如此,或許是因為布谷在寫作,或者準確的說,故事天賦上的極度匱乏。很多其他作者和讀者,習以為常和自然而然的一些概念、手法,布谷需要一層一層的剖析,繞來揉去,才能用自己的方法理解清楚。
畢竟最開始寫書的時候,布谷是個連故事高潮是什麼,都完全沒有概念的人。
最終反映到實踐中,就是梳理學習寫作技巧的同時,《仙箓》的下半部,更是磕磕絆絆,甚至是一言難盡,給讀者的感覺和給作者的挫敗感,十分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