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疲力竭是真的,但任由禿鷹啄去臉,卻是莫凡自己忍受下來的……
冥君蛙不止一只,牧羊人和程英一樣也是計劃的一部分,莫凡知道自己接替北鹿這個身份存在著巨大的被敵人識破的風險,可他必須賭一把!
冷青埋下的線只到北鹿這里,接下去毫無方向,危險也是完全未知,所以莫凡得披著這個身份一個人走下去,直到觸碰到黑教廷的最終計劃……
幸好,這個冷爵的行徑不像撒朗那般毫無頭緒,撒朗在古都撲下的陰謀,哪怕是混進了藍衣執事中,估計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做什麼,因為她真正的伏筆是一場隨時隨刻都會到來的冰冷大雨!
“這些人也真是可悲,你看,那農漢都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逃跑了。”藍蝙蝠目光朝著一位農民望去,帶著幾分譏笑。
莫凡也看了一眼,臉上閃過一絲詫異的表情。
“你的任務只是在這里觀察嗎?”莫凡問道。
“我說過不要問!”藍蝙蝠生氣道。
“我們過去看看吧,指不定會出小意外。”莫凡指了指冥光若隱若現的地方,開口道。
藍蝙蝠猶豫了一會,最后還是點了點頭。
兩人朝著冥光的方向走去,那里有一座光禿禿的山,儀式是在山的后面進行著的,不仔細看并不能夠辨認這些光芒與夜色有什麼區別。
過了這座山,莫凡嗅到了一些難聞的氣息,這恐怕是黑畜妖、詛咒畜妖們獨有的芬芳,吸入肺腑之中,便讓人有大開殺戒的沖動。
莫凡和藍蝙蝠走了過去,他們都是藍衣,幾位在山口處把守的黑衣教士都紛紛行禮,并且是跪拜匍匐之禮,可見黑教廷級別之間存在著的是一種封建行事的地位落差!
莫凡把自己這個脾氣怪異的北鹿執事身份也是貫徹的淋漓盡致,當他看到一個黑衣教士不順眼的時候,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更是一腳就往她腦袋上狠狠的踏了下去,將這名黑衣教士的臉給直接踩到了土里。
“你做什麼?”藍蝙蝠有些反感道。
“你沒看見嗎,大家腦袋都貼近了土,唯獨他離土還有十公分,他并不尊敬我們。”莫凡從容不迫的回答道。
其他幾名黑衣教士感受到莫凡的殘暴,趕忙將腦袋埋得更低,連看莫凡的鞋子勇氣都沒有了。
那被踩臉的黑衣教士滿臉的血,縱然有怨氣卻不敢說半句話,不敢反抗。
“等你到了我這個位置,你想踩誰的臉就踩誰的,包括我……”莫凡冷笑一聲,大搖大擺的從這群黑衣教士人群中走過。
藍蝙蝠感到幾分無奈,揮了揮手,示意一名手下去將那個受傷的人抬走。
再往深處走,那里已經有藍衣了,而這座光禿禿之山的后面,便可以看到無數的冥界之咒靜止在空氣中,它們宛如一種怪異的星宮在排列,正慢慢的組成一扇打破次元壁壘的次元之門。
門還在通過咒痕筑造,看上去工程有點龐大,這一幕莫凡是見過的,牧羊人和程英就做過,被莫凡順勢給宰了。
不過在他們之前,已經有一頭冥君蛙被召喚了出來,莫凡阻擋不了,只能夠匆忙中給趙滿延報了個信,希望附近的要塞城能夠守住……
“你好像擅離職守啊?”一個粗啞的聲音傳來。
莫凡看了一眼那名藍衣,聽聲音就知道是和藍蝙蝠一起的那個家伙,級別似乎更高一些。
男藍衣看了一眼莫凡,發現他疤痕的臉,不由的笑了起來:“毀容的滋味如何?”
“還不錯,至少藍蝙蝠覺得我很有魅力。”莫凡也笑了笑。
大家都是藍衣,就不存在行禮的問題了,只不過莫凡不管這一片,那位男藍衣既然已經拉他入伙了,大家便是同僚同級,頂多指揮上是由眼前這人進行。
“我們檢查過了村落,沒什麼可疑的人。”藍蝙蝠說道。
“紫鬼。”男藍衣笑著,像一個紳士一樣朝莫凡伸出了手。
“北鹿。”莫凡將雙手后腦勺上一枕,壓根沒理會紫鬼的這友好示意。
“我知道。”紫鬼眼睛緊緊的盯著莫凡,顯然是起了一絲疑心。
和比較單純的藍蝙蝠比起來,紫鬼明顯是一個心計很重的人,他并沒有完全相信莫凡,或者說他相信莫凡是北鹿,但多年的習慣讓他已經產生了對任何人都保持著懷疑的態度,這個態度可以檢驗出很多混進來的人,而紫鬼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專門揪出這種人,然后用長達幾年的時間來折磨……
“進展如何?”莫凡問了一句。
“比你們好,至少不會全軍覆沒。”紫鬼看了一眼那幾個陣法師。
說是陣法師,不過是靈魂祭獻,要打通冥界的大門,沒有幾個活人當祭品是不合規矩的,那些陣法師都是狂熱分子,他們甘愿為吾教犧牲自己,換來死亡國度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事實上,到了藍衣這個級別,多半是不信這套理念的,他們信奉的是紅衣主教,信奉他們此刻所掌控的教徒、教士,那些跟奴隸一樣被他們隨意驅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