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迦勒沒有回答，但雷米爾從米迦勒臉上的表情已經看出了他似乎已經有了決斷。

一個異端，哪怕他的實力再強大，圣城一旦決心要鏟除掉便一向是干凈利落的，這一次卻受到了大天使長莎迦的各種阻擾。

而且神語誓言也是她獻計給的莫凡，不然這件事早就在莫凡殺死了巡游天使沙利葉的那一天便徹底了結。

那個時候的莫凡縱然晉升邪神，也絕對抵擋不住圣城的追殺。

“現在的圣城與過去相比實在相差甚遠啊，往往這個時候就必須大刀闊斧。”米迦勒說道。

……

……

雨水開始充沛，綿綿的秋雨墜入到古老莊嚴的圣城之中，浸濕了無數街道，也逐漸洗去了從西邊飄來的戈壁塵土。

雨后，圣城變得格外干凈，殘余的那些濕潤反而映射出了各種各樣的光輝，讓每一塊磚瓦都透著些許神圣！

圣庭內，莫凡的審理逐漸接近尾聲，最后一宗案件正是巡游天使沙利葉之死。

或許之前的那一切有關莫凡的罪行都可以找到合理的說辭，甚至紅魔的事情也無法強加在莫凡的身上，可唯獨這件事，莫凡真得很難很難逃脫干系。

“莫凡，請回答我們，你是否殺死了巡游天使沙利葉？”主神官雷米爾鄭重問道。

“是。”

“你可曾后悔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主神官雷米爾繼續質問道。

“沒有。”莫凡回答得非常果斷，沒有一絲絲的猶豫，“假如時間倒回到那個時候，我也還會那樣做。”

“你……你這是認罪了！！”主神官雷米爾突然間重重的說道。

認罪了，那審理就再簡單明了不過了！！

“認罪？我只是承認了我殺死了巡游天使沙利葉，但我沒有承認這是在犯罪。”莫凡看著雷米爾的眼睛，認認真真的回答道。

“承認殺死巡游天使沙利葉就是罪，哪怕那個人不是沙利葉，只是一個平民，也一樣是重罪！”主神官雷米爾加重了語氣。

“主神官，我并不認同您這個說法。”祖桓堯這個時候開口了。

雷米爾臉色有些不大好看，卻也只能夠聽祖桓堯將話說下去。

“承認了殺人，不代表就是犯罪。我舉一個最淺顯的例子，當你回家的途中突然間看到了有歹徒闖入了你的鄰居家，正用兇器割開你鄰居的血管，這時你沖上前去將兇器搶奪過來，在對方試圖繼續行兇的時候將其殺死，這就不能稱之為犯罪。所以，莫凡承認了殺死巡游天使沙利葉，但這是否是罪還有待審理。”祖桓堯說道。

“祖議長，巡游天使沙利葉怎麼可能是歹徒，又怎麼可能喪心病狂的行兇！”雷米爾說道。

“我只是在闡述，承認殺死了人，不代表承認了自己犯罪。現在我們的審理重點應該關注在巡游天使沙利葉當時的行為，關注莫凡殺死巡游天使沙利葉的動機是什麼。”祖桓堯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

雷米爾眼神已經明顯發生了變化。

這個祖桓堯確實厲害，明明是一場審理莫凡的罪行，竟然扭轉到了對巡游天使沙利葉的審判！

巡游天使沙利葉究竟做了什麼？

既然是公開審理，可以說全世界都在關注這件事，所以人們也會思考一個問題“沙利葉到底做了什麼，以至于莫凡將他殺死！”

這絕對不是什麼好的導向！

拷問圣城？

拷問圣城巡游天使？？

“莫凡，既然你已經承認殺人，那麼請你現在告訴我們你殺死巡游天使沙利葉的動機。”雷米爾立刻切斷了祖桓堯的發言，免得這個老狐貍再引導一些對圣城不利的言論。

“我的動機嗎？”莫凡聽到這個問題，也不由愣了一下。

“是的，盡管動機我們已經明了，但我們依舊希望你自己親自道出，究竟是謊言，還是事實，我們所有人會根據你的自訴做相應的抉擇。請你想清楚接下去說的每一句話，這是一次完全公開的審理，有來自各行各業的人，也有斷案無數的神官，你接下去的話會決定了你的最終判決結果！”雷米爾對莫凡說道。

動機是什麼？？

出于什麼心理，一定要殺死巡游天使沙利葉？

“動機很很難說明吧，不過我知道如果時間能夠倒流回去，我依然會毫不猶豫的將他殺死！”莫凡抬起頭來，面對著眾位圣庭的神官說道。

這番話帶著極強的挑釁意味，至少在雷米爾看來是。

雷米爾氣得幾乎要當場將莫凡判處死刑，只是他依舊得聽莫凡將話說完。

“非要說我出于什麼目的，動機又是什麼，我想應該是因為一些人在左右著我的思想，他們過去的所作所為導致我在那一天殺死了巡游天使沙利葉，假如我有罪的話，那麼他們應該也要承擔一定的罪責。”莫凡說道。

“都是什麼人，能不能請他們到圣庭中接受對峙？另外你是不是在承認你受到了一些邪惡的誘導，或者魔鬼的操控，最終迫使你做出如此罪惡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