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第八山崗,趙滿延身上穿著一套隱匿鎧,這東西平常戰斗的時候是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但行走在妖魔遍布的區域,卻可以很大程度的避免被妖魔阻攔。
妖魔都是食肉的,見人就上。
鼻子靈的妖魔他們幾公里外聞到活人的味道都會靠過來,所以魔法師進入到太深的荒林中,很難活著離開。
這件昂貴的隱匿衣便是這個用處,就跟開了隱身掛一樣,完全不需要擔心被妖魔給盯上。
它們只會將穿著隱匿衣的人當成森林里最常見的野兔,不屑攻擊。
第七山崗到第八山崗之間,沒走幾步路就可以聽見低吼聲,趙滿延可不像莫凡那樣可以一路馬不停蹄的殺過去。
要是被圍攻,他就只能跟妖魔死耗。
“奇怪,山崗呢?”
“按理說是在這里啊,怎麼只有一片泥潭了。”
“這些泥雕像真是栩栩如生啊,還做這麼滑稽的姿勢。”
“原來在這里,差點被泥給埋了,干嘛把第八山崗設在一個坑里啊。”
趙滿延尋了一圈,發現泥坑里有一棟建筑物,幾乎和旁邊的山層連在了一起。
他看到了淺綠色的石頭指引,正打算前往第九山崗的時候,被泥水浸泡了一半的橫臥建筑物里,一個臟兮兮的人從里面爬了出來。
此人穿著一件破袈衣,全身都是泥味。
“老哥,你怎麼樣,沒事吧?”趙滿延急忙跑過去,扶起這名沒頭發的男子。
“沒事沒事。”對方帶著幾分警惕,卻還是做出一副很感謝的樣子。
“第七山崗那邊有人闖,漢森讓我過來捎口信,可這邊的人都不知道去哪了,我打算去第九山崗那邊通知上面。”
趙滿延對這名流浪僧人模樣的男子說道。
“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一名小執事。”流浪僧人回答道。
“這就頭疼了。”趙滿延抹了抹臉上的雨水,瞬間換了一張臉,“小執事,也算是肉!”
說完趙滿延忽然將右拳錘入左手的手掌心,那充滿力量的碰撞立刻震起了一層褐色的光波,如炸開一般迅速的朝著四面八方擴散!
褐色的光波掠過旁邊的泥沼,泥沼中馬上突起了一塊滿是棱角的大巖石,如橋墩那樣高大厚重!
這種大橋墩石陸陸續續出現,將這片區域給包圍了起來,組成了一個巖石角斗場。
流浪僧人和趙滿延一起被困在了里面,這個時候趙滿延露出了笑容。
自己真是越來越機智了,隨便一詐,就詐出了黑教廷的一名執事。
執事職位不算低了,雖然這次他們的主要目標是黑藥師,但指不定這個執事手上就有黑藥師的行蹤呢?
“兄臺,你這是做什麼,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流浪僧人挑起了眉毛,一副困惑不解的樣子。
“我就搭個遮雨棚,你別太當真。”趙滿延說道。
遮雨棚?
流浪僧人都忍不住想吐個口水噴對方一臉,這種三百六十度封死的角斗場,差點連光線都進不來。
再加上巖石角斗場這緩慢擠壓的架勢,擺明了就是他們兩個人只有一個可以活著出去!
“小兄弟,你可要想清楚,我作為一個朝圣者,不太喜歡打打殺殺的,不管你是屬于哪一方勢力的,咱們就當會過面、點個頭,給各自留點余地。”流浪僧人說道。
“你這和尚怎麼油嘴滑舌的。當和尚不是應該普渡眾生嗎,你職業道德都不要了,去搞黑教廷的東西!”趙滿延罵道。
“我怎麼沒職業道德了?自從那件事發生后,我便步行到到布達拉宮,每死一個人,我就為他們亡魂祈福的磕一個頭,這一路上我一共朝拜了三萬四千六百七十次。”流浪僧人說道。
說著這些話,流浪僧人還特意摘下了兜帽,將自己的額頭和臉給露出來。
僧人確實一臉黝黑,額頭上還有非常明顯的疤,宛如多了一個刀疤眼睛。
“那件事發生?什麼事情?”趙滿延不解道。
“博城啊。當時死了多少人,我就朝拜了多少次。怎麼可以說我沒有職業道德呢,像我這麼有心的和尚已經不多了。”流浪僧人吳苦說道。
“臥槽!!!!”
趙滿延大吃一驚。
什麼鬼,這家伙不是一個小執事嗎。
怎麼關系到博城了?
博城不就是莫凡和穆白的老家,當時確實死了很多人,可具體數字趙滿延并不知道啊,這個和尚怎麼直接道出來了。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趙滿延指著這個和尚道。
“你不知道我是誰,困我做什麼??”吳苦也是瞪大了眼睛。
吳苦以為自己掌教的身份別眼前這個人識破了,所以對方才會用這樣一個巖石決斗場把自己死困著。
吳苦其實還慌了那麼一小下,以為對方是圣裁院的某位大人物,或者是圣城天使之一。
看來虛驚一場。
“你自己說你是小執事的,我就想著把你這個黑教廷小頭目給拿下邀功。”趙滿延說道。
“我騙你的,我見你沒有說實話……看來我們之間有一些誤會啊。”
吳苦說道。
“是,誤會,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