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趁人也是直到這時候才想起來,自家老大在喊完那句一起上后好像就再沒有了動靜,莫非是那時就已經存了用他們來拖住陸景,自己逃跑的念頭?
就在趕趁人驚疑不定的時候,卻是又見老漁翁吐血飛出,而被點穴的陸景根本絲毫不受影響,依舊生龍活虎。
再加上夏姓女子那句別玩了,終于成為了壓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了,這麼厲害的高手又怎麼可能會真的奈何不了身上有傷的他?不過是貓戲耗子罷了!可笑的是他自己之前還天真的覺得自己有機會,當真蠢得可怕。
自覺已經發現真相的趕趁人此時已經徹底被嚇破了膽,手足冰涼,面如土色,身子如篩糠般顫抖不止,哪還再敢出手,也顧不得一旁三個還在療傷的同伴,轉身就翻過了廟墻,沒命似的撒足狂奔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地上廟內五人的臉色也各不相同,夏姓女子松了口氣,陸景有種死里逃生的不真實感,另一邊屠夫面色憤然,雙目怒睜,似乎是不相信同伴會把他們拋棄的這麼干脆,老漁翁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而道士則是一聲長嘆。
他似乎是知道自己再難幸免,也不再行功療傷,開口道,“閣下神功蓋世,我們輸的不冤,老道只是想在臨死前弄清楚一件事,閣下究竟與我等有何仇怨,早早在這山中相候?”
“沒仇怨,”陸景扔掉金環,改撿起了地上屠夫丟下的那把殺豬刀,說出了一句讓在場四人都有些莫名其妙的話來,“你說你們做任務就任務,閑著沒事兒非砍旁邊的npc干嘛?”
說完他便用力揮動手中的殺豬刀,劈在了道士的脖子上。
陸景很清楚這三人不能留,如果不趁著他們身受重傷難以行動之際趁熱殺掉,等三人恢復過來,再仔細琢磨琢磨,怕不是要死的就是他和那個洗劍閣的女弟子了。
而有了賣花小姑娘的第一次,陸景如今動手也沒先前那麼緊張了,雖然這一刀下去還是砍偏了一些,導致道士沒能立刻死去,又嗬嗬嗬了一會兒,陸景見狀連忙又補了一刀,這才幫他結束了痛苦,不過等到屠夫和老漁翁,就熟練了很多。
陸景殺完人,稍微平緩了一下跳的有些快的心臟,又聽那個洗劍閣的女弟子再次開口道,“多謝少俠相救。”
“沒,我其實主要還是為了自保來著……”陸景撓頭,“而且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要不是你剛才把那家伙給嚇走,這會兒倒下的就是我了。”
說完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快步向那個夏姓女子走去,“你被點了穴,動不了嗎?”
夏姓女子輕輕嗯了一聲。
之前她頭上戴的那頂有面紗的斗笠,在她落地的時候便已經掉下,隨她一前一后滾進草叢里,不過那時候陸景只是驚鴻一瞥,也沒怎麼瞧清楚她的樣子,直到這時面對面,才發現這位行俠仗義的洗劍閣女弟子居然長了一張娃娃臉,看起來一副稚氣未脫的樣子。
單說長相根本不像是個行走江湖的女俠,反倒更像是個整日只知撲蝶蕩秋千的鄰家小妹,難怪她要用斗笠遮著臉,否則陸景估計她就算再怎麼嚴肅認真,旁人也不會把她的話給放在心上。
“這地方不能久待,剛剛跑掉的人指不定什麼時候想明白了就會回來,咱們得趕緊下山。”陸景很清楚兩人現在還不算脫離了危險,因此他連打完怪例行摸尸體的沖動都忍住了,就怕晚走一步被堵住,到時候想再混過去可就難了。
說完陸景便彎腰從地上抱起了那個洗劍閣的女子。
而后者這一次卻沒有吱聲,陸景能感覺她的身體有些僵硬,也不知道是因為被點了穴還是別的什麼緣故,陸景也沒空多想,他這會兒一門心思都放在了逃命上,逆運小金剛勁,將內力再次灌注進雙腿,接著就邁開大步向山下跑去。
陸景摸不準捏糖人的小販和那個耍雜藝的趕趟人什麼時候會回來,他也不敢再從原路下山,找了背面一條不只是人還是動物踩出的小徑,一路跌跌撞撞往下跑,結果腳下的草鞋都跑掉了一只,中間還險些迷了路。
直到快到山腳下,他懷里那個一直在沉默的洗劍閣女弟子卻是終于又開了口,“少俠。”
“嗯?”陸景一邊警惕著四周一邊隨口應了聲。
“你……為什麼一直不給我解開穴位啊?”
夏姓女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顯得有些緊張,望著陸景的眼睛,生怕這雙眼睛也會在霎那間被黑暗所包裹。
結果她就聽陸景道,“解穴?我不會啊。”
“你不會解穴?”夏姓女子的臉色變得很是古怪,然而在得到這個讓人有些啼笑皆非的答案后她懸著的心卻是輕松了不少。
“嗯,師父還沒教到那兒。”陸景誠實道。
這次輪到夏姓女子想撓頭了,心想你內功都練到這種程度了,你師父連解穴都不教的嗎,這也太誤人子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