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誤會了,我只是來賺點錢花而已。”
陸景說完也不再廢話,直接抄起禪杖又沖向飛熊砸了下來。
說起來兩人走的都是剛猛路子,而正因為如此高下才會變得如此分明。
言光伯等人追到距離向飛熊十步遠的地方,就都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腳步,因為他們發現這邊似乎已經不需要他們再幫什麼忙了。
陸景一個人就把向飛熊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兩人過了不到十招,他就被陸景抓住破綻一禪杖砸在了腦袋上。
不過陸景也是有點過于興奮了。
看到自己兩年苦練的成果沒有白費一時心喜,最后一下沒能收好力,結果就是皇城司諸人都以為陸少俠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
最后一定都要把對手的腦袋給打爆了才行。
言光伯望著地上的無頭尸體呆了呆,就聽收起了禪杖的陸景道,“抱歉,是不是又給你們添麻煩了?”
“啊,倒也還好。這次我們這麼多人在,不用驗尸也知道人肯定是錯不了的。””言光伯揮手,讓兩個屬下將地上的尸體收起來。
而另外還有兩個屬下則去蘆葦蕩那邊默默收斂起同僚的尸體。
他們的眼中雖有哀戚之色,但動作還是很麻利,顯然并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了。
盡管中途有人殉職,但不管怎麼說,皇城司諸人還是順利完成了上司交代下來的任務,言光伯也終于能松一口氣。
眼看天色已晚,城門也關了。
他就提議就地歇息,在這小村子里住上一晚。
陸景聞言也沒什麼異議,不過先前那戶人家肯定是住不下這麼多人的,于是大家伙一合計干脆分散開來,各自找人家借宿。
陸景因為是皇城司邀來幫忙的,言光伯等人直接將先前那間屋子讓給他了,倒是免得他再折騰。
進屋后陸景簡單洗漱了一下,就直接睡下了。
他原計劃是睡到內力快刷新前半個時辰再起床,喝了葫蘆里的墜入凡塵后接著睡,然而大概丑時二刻左右,陸景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給驚醒。
那聲音很輕,就和落葉掉在地上時的聲響差不多,如果陸景不是耳功足夠出色,幾乎是不可能聽到這聲音的。
他從床上睜開眼睛,披了件衣服,抓起一旁的禪杖。
并沒有立刻推開門去,而是先趴在木門縫隙處向外望了一眼,結果只是這一眼陸景的頭皮就忍不住一陣發麻。
因為他看到了月色下一大群灰色的老鼠正爭先恐后的涌進旁邊一間掛著紅燈籠的茅屋里,而陸景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屋子正是之前那個名叫崔二狗的懶漢的住處。
他今天剛娶了老婆,這會兒應該正在洞房花燭。
但他顯然沒想到今晚自己的家中居然還迎來了一大群特殊的賓客。
單看那些老鼠的數量怕是得有幾千只,黑壓壓的一片,一眼都望不到頭。
陸景還在猶豫著要不要去救人,下一刻就見又有老鼠從崔二狗的住處跑出。
當先那一只嘴里叼著的東西赫然是一根手指,而它的身后跟著的其他老鼠嘴里也都有東西,分明就是一個人身體的各部分,看得陸景一陣反胃。
這些得到了“食物”的老鼠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但這只是一小部分幸運兒,絕大多數老鼠卻是跑了個空,在發現屋里已經沒吃的東西了后鼠群明顯變得焦躁了起來。
雖然依舊沒有出聲,但也沒散去,而是圍著那屋子團團轉。
直到屋門打開,走出了一個身著綠衣長的像瓷娃娃一樣的女人來。
第一百零七章 鼠災
陸景想起了下午為他們做飯那農婦曾提到過的,嫁給崔二狗的那女人,是一戶流民家的女兒,白白凈凈,還知書達理。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眼前這個瓷娃娃姑娘了。
但是包括崔二狗在內,村里的人肯定都不知道這新娘子還有養寵物的愛好。
而且她這寵物還不是只養了一只,而是一養一大片。
也不知到她用了什麼手段,陸景估計方圓十里內的老鼠怕是都被她給喚到村子里來了。
就在她出門這片刻功夫,還有老鼠從四面八方涌來。
而這些老鼠這麼大老遠的趕過來,肯定也不想空著手回去。
于是它們全都湊到了瓷娃娃姑娘的身邊,就像是一群嗷嗷待哺的孩子們,在等著媽媽喂食一樣。
那瓷娃娃姑娘揮了揮手,似乎是在示意它們稍安勿躁,隨后她的腦袋轉動了一圈。
目光掃過身邊一間間屋子,最終停留在右手邊一間茅屋上。
那里是皇城司一位察子的宿處。
只見瓷娃娃姑娘走到那扇門前,伸手,輕輕扣了下門。
“誰?”屋里的察子還是很警惕的,被從睡夢中驚醒后沒有馬上開門,而是先問道。
“官爺救命!”
瓷娃娃姑娘在走過去的途中便將自己的頭發給弄亂,還在地上撿起了一塊兒鋒利石頭,在自己的胳膊上畫出了幾道傷口,隨后帶著哭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