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唯一的問題就是,之前那份婚約該怎麼辦?好在那姑娘的父親本來也不太看得上這窮書生,知道此事的人很少,只要當事人不來鬧,那之后便也無人會再提起此事。
“然而沒有人比書生更清楚那姑娘究竟有多愛他,他知道無論他愿意付出多大的代價,對方都肯定不會和他解除婚約。
“于是那書生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徹底狠下心來,面圣不久他就一個人偷偷趕回到鄉里,可憐那姑娘已經穿好了嫁衣,滿心期待的等著自己的狀元郎相公來迎娶她,卻沒料到等來的竟是一場殘酷無比的噩夢。
“那書生回家后用花言巧語將她騙到郊外一口荒井前,趁她不備將她推入井中,又不顧她的哀求將井口給徹底封死,確認她再沒法從井里爬出,聲音也不會被他人聽到后,才又匆匆回到京城。
“沒多久便和太尉的孫女完婚了,此后仕途果然也一路青云。”
“那些老鼠又是怎麼回事兒?”陸景又問道。
“嗯,那口井下并不只有那個穿著嫁衣摔斷腿的姑娘,同時還有一窩老鼠,結果恰好趕上附近洪水決堤,淹了不少地方,那些老鼠找不到食物,所以她最后其實并不是餓死的……
“不過直到死前,她的心中其實都沒有恨過那書生,相反,還在做著能嫁給那書生的夢,這份執念附著在那件嫁衣上,成為了辛字伍佰玖拾壹。”
葵的語氣從頭到尾都沒什麼變化,就仿佛真的只是在講述一件完全不相干的故事一樣。
然而她那清冷的聲音,還是將這個本就凄慘的故事又鍍上了一層冷色。
“多情總為多情誤,昔月如今照新人。”陸景卻是又想起了那縷殘念離世前最后吟出的半句詩,不由一聲長嘆。
第一百以十三章 三月之約
“陸少俠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葵淡淡道。
陸景見她雖然聲音有些冷,但脾氣態度似乎都不錯,于是膽子也大了起來,開始旁敲側擊的問起了她背后那個神秘組織的事情來。
“你剛才提到上頭,這麼說來你上面還有什麼人嗎?”
葵聞言又望了陸景一眼,隨后搖頭道,“陸少俠是心思通透之人,應該也已經猜到有些東西我不便相告,按照規矩我甚至不該在事后與你再見。
“先前之所以答應在這涼亭相候,也是為了回報陸少俠相助之情,否則今晚這村子里的村民還有皇城司的差役都要命喪于此,之后也不知還有多少無辜之人要送命。
葵說到這里頓了頓,“但是我也希望陸少俠能理解我的難處,將問題只限于今晚的事情。”
“好吧,”陸景對葵的這回答也不算意外,想了想后又道,“那之前的花香,你在墻上寫的字,用的都是法術嗎?”
“花香并不存在,那是我布置的一個凝神靜氣的低階陣法,作用是讓陣中之人的心神安定下來,你聞到的是花香,其他人聞到的也可能是肉香,甚至那些老鼠聞到的是米香,或者別的什麼氣味……因人而異吧。
“至于墻上的字,那的確是個小法術。”葵答道。
“那請問葵姑娘,我可以學習類似的陣法和法術嗎?”陸景原本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問的。
但沒想到葵卻點了點頭,“可以,只要你有秘力。”
這句話的意思是說想施法必須有藍條嗎?
陸景聞言精神一震,又接著追問道,“那我在哪里能學到秘力呢?”
但是這一次葵望向他的目光變得有些奇怪,“你真的想學秘力?”
“有什麼問題嗎?”
“陸少俠為何想要學習秘力?”葵這一問的神色明顯嚴肅了很多。
“嗯,你先前說我是什麼潛靈者,接觸到這些詭物的可能比普通人要高,所以我就想著學一些陣法和法術,也能多些自保之力。”陸景如實道。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加入我們固然能學到秘力,但是之后的余生你恐怕都要和這些詭物打交道了……真要說危險,反倒是你學了秘力后的危險更大一些。”
“葵姑娘的意思是說如果我要,唔……跟你所在的組織學秘力,那之后就要為你們做事是嗎?”
“不是為我們做事。”葵再次搖頭,“是為世間蒼生做事……這些詭物放著不管的話,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會四處為禍,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還可能會變得越來越厲害,所以必須要有人能及時解決它們所帶來的麻煩。
“能如今晚般直接消解它們心中的執念,自然是最好不過,幫忙消除執念的人也能得到一份機緣,但如果執念已無法解,也需要找到它們,將它們放置于特殊之所,妥善保管,以免它們再度為禍人間。
葵說到這里卻是讓陸景又想到了一件別的事情來,于是又問道,“這天下所有的詭物都要被處置看管嗎?”
“不全如此,主要還是要看它的危害性,一些危險性比較低的,有時候我們也會順其自然。
“比如癸字零零壹,它通常在暴雨天出現,其外在表現為一座山神廟,廟里有個姓計的老乞丐,只要你給他水或食物,他就會回贈你一本武功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