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下這座宅子后還找人精心修葺了一番。
陸景發現大門和墻面都被重新粉刷過,除此之外一些木梁、欄桿也都換過,很多家具是新置的,院子里也移栽了不少新花木,看起來紅綠相宜。
而且在等他的這段時間里顯然有人在定期打掃。
窗沿、桌面上沒有一絲灰塵,池塘里的水也新換過,還放了幾尾錦鯉在里面,四處游曳。
另外一應生活用品也備的很是齊全。
米缸和面缸里竟然都是滿的,蔬菜羊肉也有不少。
陸景本來還想著把東西放下后去附近的市集上轉一圈,如今看來卻是不用了。
等到那些腳夫將他從鄔江城帶來的藥材也送來,他選了一間空屋子來專門存放。
隨后忽然心血來潮,提著禪杖在院子里舞了一套瘋魔一百零八杖。
這門杖法原本走的是剛猛無雙的路子,然而肝到大成之境后,陸景如今已經能夠做到收放自如,舉重若輕。
只要他愿意,可以將這根七十九斤重的禪杖揮的宛若一根繡花針。
就連不遠處那株嬌嫩柔弱的海棠花都不受任何影響,花瓣和枝葉紋絲未動。
然而若有人敢因此而小看了陸景的身手,親自上去接上一棍,立馬就會能明白什麼是泰山壓頂。
一套打完,陸景對自己現在的身手很是滿意,然而再檢查了一下內力消耗,卻是再高興不起來了。
他抬頭看了眼天色,隨后打開了腰間的酒葫蘆,喝了一口里面裝著的墜入凡塵。
沒錯,自從內功境界跨入一流后,非但他丹田里的內力開始變得生生不息起來,而且最要命的是刷新時間也大幅提前了。
比最初時足足早了有小半個時辰。
所以陸景現在每天都要掐著時間,就跟在算大姨媽一樣。
直到感受到丹田里的內力在墜入凡塵的作用下開始快速消解,他才松了口氣。
而就在這時,陸景聽到了門外傳來的敲門聲。
他先看了眼在房地坐著的阿木,見阿木沒有什麼反應,這才走到大門前。
打開門,只見門外站著一位身著素白涼衫,腰掛玉佩,手握折扇的公子哥。
顧盼之間,自有風流灑落,所謂白衣卿相,才子詞人想來也不過如此,只勾的街上幾個小姑娘眼冒桃花,險些走不動路。
“陸兄,”那俊俏公子哥見到陸景后拱手一笑,“聽說你已經到了京城,舍妹甚是激動,不過她正在忙一樁大買賣,沒法立刻趕來見你,便托我這兄長先來招呼你。”
“是嗎,”陸景揚了揚眉毛,不置可否,隨后又道,“你是顧采薇的那個遠方表哥?我先前聽說你酒后作詩譏諷朝政,被監察御史告發,已經被流放去了南海了。”
“是有這事兒來著,但是還好我在朝中有些厲害朋友,經過他們的一番活動,我雖丟了官成了白身,但卻僥幸得以能繼續留在京。”
“那恭喜了,不知顧公子如今在何處高就?”
“高就不敢當,我成了閑人后還是靠表妹接濟,才得以度日,這不,為了不當只吃白食的廢物,我現在也只能被她驅使,四處為她做事了。”
白衣公子就像是沒聽出陸景言語中隱隱的敵意,依舊笑著道。
“閣下倒是好脾氣。”
“沒辦法,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嘛,就算是我,為了糊口也只能低下這顆好看的頭顱去了,哦對了。”
說到這里那白衣公子似乎想起了什麼,將手中提著的小包遞了過去,“你先前來信托我表妹為你收購的火燈籠草和白目蠶衣,她把這事兒也丟給了我。
“為了給陸兄你找藥我可是跑遍了城中所有藥鋪,還找了幾個江湖上的朋友,可惜,這兩樣東西現在很是緊俏,我也只找到了了這些。”
“謝了。”接過包袱看了一眼,陸景大概估計了下,里面的火燈籠草和白目蠶衣夠他再多喝三個月的,于是他的語氣也好了不少。
當他將包袱重新系好,再抬起頭來,發現白衣公子還在笑瞇瞇的望著他,并沒有離開。
“還有什麼事嗎?”陸景問道。
“我先前聽舍妹說陸兄是位天下少有的仁義君子,行事豪邁,恩怨分明,但現在見到真人,卻發現……嗯,好像有那麼一點點些言過其實了。”
“哦。”
“哦?”白衣公子愕然,“陸兄不問問我哪里言過其實了嗎?”
陸景被他給逗樂了,“你想干嘛就直說吧。”
“我為陸兄四處奔走多日,想來這份努力應該值得進貴府向陸兄討杯茶水喝吧。”白衣公子打開了折扇,悠然道。
“好啊。”
陸景說完,上前一步,卻是直接將那白衣公子給抱入懷中,不顧街上那幾個少女的尖叫,就這麼把那一臉懵逼的白衣公子給抱進了府內,然后還關上了大門。
只留下那幾個白衣公子的小迷妹一個個都哭喪著臉,如喪考妣。
半晌后一人開口道,“當,當街搶人,這要不要報官啊?”
“可我先前聽那位顧公子是自己也想進去的。”另一個少女猶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