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陸景拍了拍小木人樁的木腦袋。
他原是為安全考慮將阿木留在了這里,卻沒想自己這一去就是一個多月。
一想到變成留守兒童的小木人樁這段時間都只能自己和自己玩耍,陸景不由也是一陣心痛。
連忙找來了幾件衣服,往孩子身上一套,再給它戴上斗笠,把身體全都遮起來。
接著就對完成換裝的小木人樁道,“走,咱們上戶口去。”
阿木不知道什麼是上戶口,但是卻知道這打扮是陸景要帶自己出門的樣子。
于是立刻又高興了起來,嗖嗖嗖的上下亂蹦,還饒著院子跑了好幾圈。
直到陸景招手,才又乖乖回到后者的身邊。
看把孩子給憋的。
陸景正打算推門,帶阿木上街,就見小木人樁又沖屋頂招了招它那小樁手。
隨后就見一道影子從屋頂上一躍而下。
那是一只貍貓,而且是很少見的黑色貍貓,但是額頭上卻有一道白線,一直從眉心延伸到尾巴上。
或許是因為這奇特的毛色,讓它平日里沒少跟其他貍貓打架,身上有不少傷疤,還有只眼睛看起來也白蒙蒙的,不知道是不是瞎了。
不過那黑貓的身手卻很是敏捷。
從屋頂躍下,之后四腿一蹬地,就又跳到了阿木的斗笠上,在那里趴下不動了。
陸景見狀不由有些意外。
他之前跟阿木在鄔江城生活了兩年多,知道小木人樁的膽子并不大。
平時就有些怕路邊那些貓貓狗狗的,見到基本都會繞著走,或者緊緊貼到他的身邊來。
但沒想到居然會讓那只黑貓臥在自己的頭頂。
而且似乎還擔心那黑貓沒趴好,又伸出小樁手想摸一摸,可惜斗笠太大,它也沒能夠到上面的貍貓。
“你朋友?”陸景問阿木。
小木人樁點頭。
“這段時間認識的?”
再點頭。
“好吧。”
陸景沒想到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阿木居然還交到了第一個朋友,而且看兩人的關系還頗為親密。
這讓陸景的心中頗有些五味雜陳,一方面為阿木有了朋友而高興,另一方面再次深刻檢討了自己前段時間的棄養行為,接著又開始如同所有老父親般審視起阿木頭上的黑貓來。
唔,這貓也不知道正不正經,有沒有什麼惡習,會不會把阿木給帶壞了。
面對陸景那查戶口似的目光,黑貓倒是依舊很淡定,甚至還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
好吧,自己是有點過度緊張了,一只流浪貓而已,就算再調皮估計也就是和其他野貓打打架,偷兩條魚吃這樣的。
陸景隨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帶著阿木和黑貓走出宅子。
見到外面久違的車水馬龍的街道阿木顯得很是興奮,一直在不住的東張西望,看看這兒,看看那兒,但是始終謹記陸景的教導,和陸景保持著不超過三步的距離。
陸景也沒著急去司天監,而是帶著阿木先去逛了逛附近的市集。
順帶也買了點之后在書院可能會用到的筆墨紙硯跟生活用品。
還買了個煎藥的小鍋,打算之后專門煎墜入凡塵用。
逛完又帶阿木去里瓦的戲園子中看了一出什麼劍仙斬白蛇的戲劇,也不知道阿木看沒看懂劇情。
反正那黑貓大概是覺得有些無聊,中途從阿木的斗笠上跳了下去,不知溜到哪里去了。
好在戲劇快唱完的時候又跑了回來。
繼續臥在了阿木的斗笠上,不過陸景眼尖,注意到那黑貓的身上又多出了一處傷,看那樣子應該是被掃帚給掃出來的。
這家伙是去什麼地方偷東西吃被人抓到給打了一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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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皺了皺眉頭,但看了眼一旁看戲看的興高采烈的阿木還是忍住了沒說什麼,最主要的是對方是只貓,他感覺自己就算說什麼也沒用。
于是最終也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
等那出戲曲演完,陸景怕那黑貓等下再去惹事兒,特意去魚攤買了只魚喂它,結果黑貓對那尾魚顯得有些興致缺缺,只象征性的吃了幾口,意思了下。
就又跳到阿木的頭頂了。
不過它這行為也算從側面證實它剛剛的確是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偷吃了,也讓陸景看它愈發不順眼。
但眼見太陽就要落山,陸景也沒再多和它糾纏。
帶著阿木先去了司天監。
和京城中其他那些緊要衙門不同,司天監的官署不在御街附近,也不在朱雀門外,而是在城北的界子巷。
旁邊是一座道觀,不算太有名,城中百姓真要燒香還是更愿意去大相國寺。
所以平日里這附近人也不多,再加上司天監那座號稱京城第一高的觀星樓,還是很容易找到的。
陸景抬頭看了眼面前的官署,青瓦紅墻,飛檐吊腳,正中央的匾額上還有開國皇帝提的三個大字——司天監,即便是有名的清水衙門,但看起來還是很有氣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