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朝歌話還沒說完就聽一旁的顧采薇斷然道,“不妥,若是為了展示劍法,又何必要將這茶盞放在旁人身上,只需尋得一木架便可。”
“木架可顯不出我祁連劍派劍法之精妙,”呂朝歌搖頭,“既然先前幾位都露了真功夫,我自然也不能藏私。
“只是削斷木架上不動的茶碗有什麼好看的?將茶碗放在這位陸兄身上,我出劍后,這位陸兄的身體必然害怕抖動,但我卻依舊可以穩穩削中茶碗,這才是真本事。”
“不錯,單以難度來說,后者勝前者遠矣。”圓信和尚看熱鬧不嫌事大,這時候也開口幫腔道,臉上笑容依舊。
顧采薇聞言臉上的神色卻變得有些古怪。
隨后就聽一旁的陸景道,“便依你吧,反正我閑著也沒有什麼事兒。”
說完他居然真的按將呂朝歌所說將那七只茶碗在自己的身上依次擺好。
動作利落的讓呂朝歌都怔了怔。
陸景來找顧采薇,并沒有帶什麼武器,只穿了一身便服,再加上之前一直在角落里吃瓜,一語不發,期間也沒開口點評過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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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除了知道他底細的顧采薇,院子里的其他人都以為陸景并不是武林中人。
實際上就算武林中人也沒幾個人愿意將自己的小命像這樣交到別人的手上。
更何況陸景跟呂朝歌一點不熟,也不知道后者的真實實力,萬一到時候呂朝歌手上一抖,沒拿捏好分寸,陸景搞不好就要送掉小命。
因此他如今這舉動,落在圓信、羅匂等人的眼中便有了幾分逞強的意味。
都說越老越成精,這些人非但武功出色,而且眼光也很毒辣,陸景剛進院子,他們便知道這少年同眼前這位顧當家關系不一般。
他們自然也早就看出呂朝歌這位祁連劍派的高徒,屈身來顧府當護院的醉翁之意,故而也就能理解呂朝歌現在對陸景的不爽與針對是從何而來。
對于年輕人之間的這種爭風吃醋,大多數人都只是冷眼旁觀,而像圓信這樣出言挑撥的就有些居心叵測了。
這位金山寺和尚顯然沒安什麼好心,韋常勝和沈先生一走,就剩下四人來爭奪兩個護院的位置。
呂朝歌和陸景鬧得越兇,顧采薇選呂朝歌的可能性就越低,要是呂朝歌再沒按捺住心頭的火氣,在展示劍法的時候一劍削死陸景那就更是喜上加喜了。
要知道這里可是京師,天子腳下,那可不是能隨便行兇的地方,皇城司也不是吃干飯的,呂朝歌沾上人命,若不想被捉拿下獄,就只有逃出京城一條路。
如此一來,競爭者便又少了一人。
圓信小算盤打得飛起,而另一邊呂朝歌望向陸景的目光果然也變得不懷好意了起來。
見陸景沒被他嚇到,在最初的驚訝過后他非但沒生氣反而露出了一抹森然笑容。
為避免顧采薇從中阻攔,再生波折,他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從劍鞘中抽出自己的寶劍。
同時對陸景道,“好好好,那呂某便不客氣了,陸兄無需擔心,在下這劍是斷不會傷到你的。”
他最后這半句話雖是保證但卻說得頗為意味深長。
而對面的陸景,就像是沒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居然還反過來安慰他,“沒事啊,你不用在意我的安危,盡全力施展你的劍法就好。”
呵呵,都這時候了還在死鴨子嘴硬?
呂朝歌心中冷笑。
陸景剛才那話,一般都是前輩在指點晚輩武功的時候說出來聽的,落入呂朝歌耳中格外的刺耳。
不過事到如今,呂朝歌反倒不急了,既然陸景不知死活敢陪他演示劍法,那他接下來也定要讓對方好好出個丑,最好能丑態畢露,讓顧采薇對他失去興趣。
呂朝歌不信,當明晃晃的長劍在陸景的鼻子前飛過,這家伙還能淡定的下去,不尿褲子。
隨后他也不再廢話,運起內力,手中長劍直直刺出。
竟是一招劍招中長劍的白虹貫日。
只是這一劍快的不可思議,而且并不是沖著那些茶碗而去,而是直奔陸景的咽喉!
看他那架勢,就像是要一劍將陸景的喉嚨給狠狠貫穿一樣,即便對陸景有足夠信心的顧采薇見狀都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
而陸景面對這來勢洶洶的一劍卻依舊一動不動。
倒是有了幾分先前圓信和韋常勝對戰時的感覺,只不過眾人都知道圓信不動,那是因為胸有成竹,心中早就想好了破敵之策,而陸景此時不動,看起來更像是被這一劍給嚇傻了。
別急,好戲還在后頭呢!
眼看長劍就要刺入陸景的喉嚨,呂朝歌卻是忽又變招,手腕一抖,劍尖幾乎是貼著陸景的脖子劃過。
帶起的氣流讓陸景的喉嚨感到了一絲涼意。
換一個普通人在這里,這會兒怕是已經誤以為自己的喉嚨被切開了,要嚇得丟下手上的茶杯,趕緊去捂著傷口放聲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