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圍在陳伯身邊的新生紛紛散去,很快便輪到了陸景三人。
陳伯取出三包金龜子干,交到三人手中,隨后又取出了三顆小藥丸,叮囑道。
“進去以后不只是你們在選信使,也是信使在挑你們,所以切記不可用強,金龜子干是讓你們來交好心怡的信使的。
“如果雙方都滿意,就喂它吃下這藥丸,然后咬破手指,隨便按在什麼信使身上地方,此后你們便可心意相通,想讓它飛到哪里它就會飛到哪里去了。
“我再說一遍啊,不要用強,否則就算得到了信使,它也不會聽話的。”
聽到這里楊濤卻是又忍不住問道,“等等,那要是金龜子干用完了,還沒能找到信使呢?”
“那便明日再來。”
“要是明日也沒找到呢?”
“這種情況很少見的,”陳伯看了眼楊濤,“這山谷里的夜鶯有上萬只,而且各種種類都有,總有只能跟你對上眼的,要是兩天都沒挑到,你就得檢討下你自己是不是哪里有問題了。”
“主要我最近運氣不太好,喝涼水都塞牙。”楊濤苦笑。
“真要是發生了這種事情,會有教習幫你挑性格最溫順的夜鶯,然后用法術讓它成為你的信使的,不過這樣的話,信使服從性會比自己選的稍差一點,但也差不了太多。”陳伯安慰道。
三人拿到金龜子干,又將藥丸收好,便向著河谷內部進發了。
一路上林木蔭密,溪水清澈,晨光被樹葉切割的細細碎碎,撒在水面上,閃爍著鱗鱗波光。
不過楊濤這會兒卻沒什麼功夫欣賞美景,他的注意力卻基本全放在樹枝與灌木之中,打量著棲息在那里的夜鶯,就跟在選老婆一樣緊張。
雖然只是剛進山谷沒多久,但有人就已經挑好了信使。
那是個來自云水靜慈閣的女弟子,
喂一只灰黃色的夜鶯吞下了藥丸,接著在那只夜鶯的腹部輕輕按下了一點殷紅,隨后那只夜鶯便跳上了她的肩膀。
而那個云水靜慈閣的女弟子也歡天喜地的喂自己的信使吃完了剩下那半包金龜子干。
楊濤見狀就想打開自己那包金龜子干,但手伸到一半又覺得,才剛入河谷沒多久,應該往里面再走走。
和他抱著相同想法的人有不少,畢竟金龜子干的數量有限,藥丸更是只有一枚,雖然沒人說過越往里面的夜鶯比外面的更好,但大部分人都想再多等等看。
于是三人繼續向前走去,又走了大約兩里,卻是看到不遠處有十幾人圍在一棵相思樹下,舉著手中的金龜子干,爭相逗弄著樹枝上一只夜鶯。
只是看了眼那夜鶯的模樣,陸景便知道這伙人為什麼這麼熱情了。
因為那只夜鶯的毛色很是特別,居然是純紅色的,渾身上下沒有一絲雜色,站在相思樹上的紅豆從中,就仿佛是一團燃燒著的火焰。
和身邊其他夜鶯形成了鮮明對比。
難怪會被這麼多新生給盯上,畢竟年輕人嘛,誰不希望自己的信使與眾不同呢?
只是那只紅色夜鶯,面對著這麼多送上門來的投喂,居然依舊高昂著頭,看起來就仿佛毫不動心一樣。
而它這副驕傲的模樣,非但沒讓樹下的人知難而退,反而讓他們更加心動了。
一個個都下了要把這種夜鶯搞到手當信使的念頭,畢竟這只鳥兒看上去太帥氣了,有了這只鳥,就算去跟自己心儀的姑娘搭訕,感覺成功率都能提高不少。
畢竟你要是直接去約姑娘很可能會失敗,但你要是跟心愛的姑娘說,你想去我屋里看會飛的紅色焰火嗎,很少有姑娘能拒絕。
和樹下那些少年一樣,楊濤和夏槐只看了一眼就被那只夜鶯給迷住了,連忙掏出了裝著金龜子干的小布袋。
不過陸景猶豫了下,卻是沒動。
他也覺得相思樹上那只夜鶯很帥氣,然而他挑信使還是以實用為主,畢竟今后是要靠信使來傳遞消息的。
信使外觀若是太過顯眼反而不美,容易被人給盯上,甚至被野外的猛禽捕殺,相比之下,陸景還是更傾向長得低調,但是飛得快的信使。
至于在異性面前的優勢……誰讓他是潛靈體質,桃花運已經夠旺盛了,沒必要再靠鳥來牽姻緣了。
眼見又來了兩個競爭者,樹下的少年們明顯都更加著急了,有人甚至忍不住施展輕功,跳到了相思樹上,更接近那只紅色夜鶯的地方。
然而當他將金龜子干遞到那只紅色夜鶯嘴邊,那只鳥兒非但沒吃,反而展翅欲飛。
樹下的人不滿,喊道,“溫二郎,你別把這鳥給嚇走了!”
名叫溫二郎的少年聞言臉上露出了訕訕之色,還不待開口辯駁,就見那只紅色夜鶯竟然真的飛了起來。
這下眾人全都急了,各自施展起輕功,想要追上那鳥,當然他們倒是還都謹記著陳伯的叮囑,只是追鳥,并沒有出手攔截。
不過那只紅色夜鶯顯然并不知道他們的真實想法,眼看著一群人向它撲來,它也有些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