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這只灰夜鶯看起來應該是某位前輩的信使,只是它如今在這里筑巢,就說明那位前輩很可能已經不在了。
人雖然沒了,但大家同屬司天監一脈,于情于理都應該幫上一把。
即便日后書院那邊真有什麼處罰,看在那位前輩的面子上應該也能減輕不少。
因此陸景從巖壁間躍下,便對洞外的楊濤道,“勞駕楊兄,將我的禪杖再拋進來吧。”
先前陸景對那只灰夜鶯說的話,楊濤和夏槐自然也都聽在耳中。
現在見他這麼說,也都知道他已經做出了選擇。
夏槐聞言道,“那我和你一起去,好歹有個照應。”
說著不等陸景答話她便已經踏入了巖洞中。
而楊濤原本也想和陸景同去,可慢了夏槐一步如今卻是只能停下了腳步,因為他也知道三人不能一起進去,至少也要留下一個人在外,以防另外兩人在里面遇到危險沒人報信。
陸景對楊濤道,“既如此便勞煩楊兄在此相候,日落之前,若我二人沒有出來,就請楊兄去找書院的教授,將這里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們。”
“好,”楊濤點頭,“我會一直守到日落的,你們在里面萬事小心,若是感覺不對,就趕緊回頭。”
說完他又去外面尋了六根大約手臂長的木棍,將其中一只點燃,充作火把,剩下的五只備用,一并丟入巖洞中。
陸景一手持杖,一手握著火把在前方引路,而夏槐帶著另外五根木棍跟在他的身邊。
兩人一起向著巖洞深處走去。
起初,洞口的位置或許是因為有陽光照射的緣故,植物生長的很是繁茂,除了隨處可見的巨大藤蔓,附近的巖壁和路邊還長著各種各樣的花草古木。
兩人就像是進入到一個綠色王國中一樣。
但隨著他們的不斷的深入,巖洞里的植物也變得稀疏了起來,由裸子和被子科轉變為苔蘚和菌類這樣的喜陰植物。
同時四周千奇百怪的巨型石筍也變得越來越多,陸景倒是還好,畢竟前世他也去過幾個溶洞游玩,那里的鐘乳石雖然沒有這麼大,但也算讓他開過眼了。
而夏槐雖生在官宦世家,眼界比普通女子開闊不少,但是她成長至今的活動足跡也僅限于父親宦游的幾個地方,再加上洗劍閣這個學藝之地,哪里見過這等地下世界的神奇。
一路走來直看的目瞪口呆,繼而忍不住道,“這……這是哪位仙家的手段嗎?”
“只是碳酸鈣的溶解和再固化罷了。”陸景倒是還記得導游小姐姐的介紹,轉動火把,照亮四周,尋找著那只丟掉的小夜鶯的影子,同時道,“若此間真有仙人,他的名字應該叫做時間,因為看這這鐘乳石的高度,沒個幾百萬年,是長不到這種程度的。”
夏槐聽得似懂非懂,見陸景的眉頭蹙起又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我們已經深入有一段距離了,還沒見到那只幼鳥,說明它并不是自己跑掉的,嗯,以巢穴離地面的高度,它如果從上面落下的話幾乎必死無疑。
“這麼看來應該是別的什麼東西將它從巢里給偷走的,但是這一路走來,我一直注意著地面,除了我們之外,也沒看到其他動物的可疑腳印。”
夏槐聞言一怔,同樣也很是不解,然而兩人此時也沒有其他線索,只能繼續往前走。
眼見手中那根火把就快要燃盡,陸景從夏槐手中接過另外一只點燃。
兩人就這麼又走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期間地勢一直在降低,而耳邊嘩嘩的水聲卻變得越來越清晰。
陸景知道這應該是接近地下暗河了,只是他沒想到看到河水的同時,他們的面前也出現了一面高大的石墻。
竟是無路可走了。
“這……這就到頭了嗎?”
夏槐有些沒反應過來,不過很快她就注意到了那條地下暗河正是奔涌向石墻的方向,顯然這下方是可以通過的。
只是不知道需要潛到多深的地方。
閉氣對于他們這樣的武林高手來說并不是什麼難事,真正麻煩的還是火把沒法帶到水下去。
而一旦失去了光源,兩人就等于完全喪失了視覺,很難摸清水下的情況,就更不要說中途發生什麼突發狀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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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夏槐還是道,“要不我先下去看一眼吧。”
陸景搖頭,“先等等,我總覺得哪里有點不對……書院八景,我雖然只見了兩景,懸天觀魚和層林盡染,但這兩景的名字都起的非常貼切,然而別有洞天……這巖洞大則大矣,卻似乎也談不上別有洞天。”
“洞天,洞天。”夏槐的臉上也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這一路走來你總是不時抬頭,便是想找哪里有洞口和天空嗎?”
“沒錯。”陸景道,“但是這麼長一條甬道里居然一處石洞都沒有。”
“是啊,我們從洞口走進來后好像就再沒見到頭頂的天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