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夏槐走后,陸景閑來無事,便在村子里繼續閑逛。
酒宴雖然已經結束,然而一眾村民并沒有就此散去,大家一起收拾了殘羹,洗刷了碗碟,接著又點起了燈火,載歌載舞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潛靈特性又發揮了效果,陸景也被一個熱情的少女拉著跳了一支舞,之后又有一群小孩圍起了他,他走到哪兒那些孩子就跟到哪兒。
睜著清澈明凈的眼睛,滴溜溜的望著他。
眼見陸景的臉上露出一抹尷尬之色,邀他跳舞的少女掩嘴道,“別擔心,他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好奇我是從另一邊來的人嗎?”
“不,他們對從另一邊來的人并不陌生,但是不會后悔的人他們卻是第一次見到。”少女咯咯笑道。
“我們村子中已經來過很多客人了,每個人的心里都有想要彌補的遺憾,我們也看了太多的悲歡離合,唯獨你的到來……讓村子里什麼變化也沒有發生。
“我還是頭一次在曾爺爺的臉上看到那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你的曾爺爺是村長?”
“沒錯。”少女一邊說著一邊端起酒壺又倒了杯秘釀,遞給陸景,被后者擺手拒絕后自己仰頭一飲而盡。
“我敢跟你打賭,他現在一定還在苦苦思索你的事情,他是個好人,但就是性格太古板了一些,恨不得所有事兒都能依照祖先定下的古老傳統進行。
“對于無憂村來說,我們幫助山洞另一邊的客人彌補他們心中的遺憾,之后如果他們愿意留下,那我們的村子也能增添新丁,而如果他們最后選擇離開,我們也尊重他們的決定,只是無憂村給予他們的東西,也會被收回……很公平對吧。”
“公平倒是公平,只是會不會太殘酷了點?”陸景皺眉。
“沒辦法,想彌補遺憾總要復出一些代價的,這本身就是一種考驗,你必須要有足夠的覺悟與信念,才能將失去的東西給找回來。”
少女頓了頓,“可惜,看樣子你是注定不會留下來了。”
她的話音落下樂聲恰好也再次響起,隨后就見她放下酒杯,一扭腰肢,也再次沖進了人群里,跳起舞來,而少女熱情洋溢的舞姿很快便迎來了一片喝彩。
不過這會兒陸景的目光卻是被身邊一個男童手中的木劍給吸引去了。
那把木劍先前陸景看到的時候是紅色的,因為這種顏色的木劍比較少見,陸景還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然而這會那把木劍上的紅色卻是已經很淡了,正在重新恢復柳木本來的顏色。
陸景走到那個男童身邊,蹲下身子,指著他手中那把木劍道,“這是你的劍?”
男童點了點頭,還在手中揮舞了幾下。
“看起來真不錯,是你爹爹給你做的嗎?”
然而這一次男童聞言卻是搖了搖頭,接著開口道,“是山洞那邊的一個年輕姐姐送我的!”說著他將木劍又抱進了懷里,看起來頗為寶貝。
而陸景的眼中卻閃過一抹驚訝之色。
這把紅色木劍讓他聯想到了書院八景中的另一景層林盡染。
楊濤曾經說過,所有進入層林盡染的人物,無一例外都會被染紅,不過除此之外并不會有其他異狀,而且那紅色在一周后會自然褪去。
也即是說,就在七天之前,書院中還有人來過別有洞天。
然而從大概三個月前開始,書院中便只剩下像他和夏槐這樣剛通過考核準備入院讀書的新人了。
難道有新人像他們一樣偷偷跑進了這片禁地之中。
那人會是誰呢?晏筠嗎。
陸景搖了搖頭,沒有繼續瞎猜下去,而是直接問拿著木劍的男童,“那個年輕姐姐叫什麼,長得什麼樣子?”
“她說她叫葵,看起來……有點孤零零的。”男童和村里大部分人一樣都很有禮貌,有問必答。
然而他的話卻讓陸景怔在了那里。
葵是他的引路人,所以來書院后他也打聽了一些關于葵的事情,知道葵是這些年來書院最出色的弟子,年紀輕輕便成為了五階監察。
而且還是郭少監欽點的,然而她是書院上一屆弟子,離開書院已經一年多了。
陸景意識到自己先前很可能漏掉了一些事情,于是接著問道,“你是什麼時候見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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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問題,先前一直彬彬有禮的男童卻是忽然閉上了嘴巴,之后便抱著木劍掉頭跑掉了。
陸景見狀不由皺起了眉頭,他很快又轉向旁邊其他村民,打聽起葵的事情來。
那些村民也都同樣有問必答,只是當陸景問到葵是何時來的時,這些村民要麼紛紛閉嘴,要麼就推說自己記不太清楚了。
不過一圈下來,陸景也掌握了問話的技巧,于是他又找到了一個大概八九歲模樣的孩子,這一次問的卻不再是和葵有關的問題,只是問對方有沒有見過一個國字臉,身高六尺左右看起來很是嚴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