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事情終于告一段落,陸景和夏槐也沖黃監院再行一禮,這才結伴向著河谷外走去。
陸景給自己新得到的那只信使取名谷井,算是緬懷在別有洞天中遇到的兩位司天監前輩,這名字叫起來還挺順口,就是總讓陸景想起某知名醬香型白酒。
稍后他和谷井也完成了契約的最后一步,將指印按在了谷井的右翅下。
這里最不容易被人看到,配合谷井那不起眼的外表,也讓后者在送信過程中更加安全。
不過陸景并沒有選擇立刻將谷井帶走,而是將它繼續留在了它母親的身邊,確保它先學會飛行、覓食還有野外生存的本領。
這個過程應該不會太久,陸景估計最多也就一兩周的樣子,反正現在他也不怎麼用到信使,倒是并不著急。
相比之下,反倒是功課的事情更讓陸景頭疼。
他和夏槐在別有洞天這一進一出,外面已經過去了月余,相比起其他新生,等于已經拉下了一個月的功課。
以至于當陸景第一次坐在講堂里,聽前面的教授講解秘力,居然有種小學生聽高數的感覺。
就是教授嘴里的每個字他都能聽明白,然而組合在一起,卻是又完全不明白對面究竟在說些什麼。
而夏槐的情況也不比他好多少,少女的秘力相性雖然是這屆新人中最出色的,但是這也不意味著她就可以不需要任何基礎知識,直接領悟教授所傳授的內容。
好在上完課后負責講授秘力的鄭教授卻是主動將他們兩人留了下來。
隨后取出一張宣紙,在桌案上攤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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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又從衣袖中掏出了一包不知道什麼東西磨成的粉末,往一旁的硯臺里傾倒了一些,待那粉末融入墨汁之中。
卻并沒著急解釋這些東西的用途,只是捋著胡須問道,“怎樣,我剛剛講授的東西,你二人聽明白了多少?”
“差不多一字未解。”陸景如實道。
鄭教授再看向夏槐,少女也搖頭,“我也一樣。”
鄭教授的樣子倒似并不意外,聞言笑瞇瞇道,“雖說原先也有新人在第一年就偷跑進別有洞天,但是還沒開課就進去的你們還是唯二兩個。
“落下了不少東西,補起來也要不少時間,不過不著急,先來寫個字給我看吧。”
說著他指了指一旁的筆架。
夏槐率先走了上去,挑了一支紫毫,沾上墨汁后,提筆在紙上寫下了一個槐字。
她用的是行書,這是介于楷書和草書之間的一種書法,兼顧端正與飄逸。
只從這一字上便能看出夏槐家學淵源的不凡,少女的書法顯然師從名師,筆鋒秀麗雋雅,卻又不似尋常大家女子般拘謹嚴密,反倒頗為灑落,帶著一股江湖中人的不羈。
于是鄭教授也忍不住贊了聲,“好字。”
而等夏槐寫完最后一筆,卻見那字的前半部分已然變了顏色,由墨轉金,與此同時后半部分的顏色也在逐漸改變。
鄭教授臉上的贊賞之意也更濃了,擊節而嘆,“落筆生金,果然名不虛傳,我在書院教書這麼久,像你這麼好的修行苗子,也不過寥寥三兩人罷了。”
或許是因為夏槐給了他太多驚喜,隨后他又將充滿期待的目光轉向了陸景。
“到你了。”
陸景見狀也不再廢話,從夏槐的手中接過了那只紫毫,在那張宣紙的右半面寫下了一個景字。
然而有夏槐的珠玉在前,陸景的書法看起來就有些稀松了……
因為小時候少年班練過一段時間的毛筆字,所以平心而論他那字倒也不能說丑的不堪入目。
但基本也就是正常書寫傳遞信息的水平,要說美感和藝術性那顯然是超出陸景如今的能力范圍了。
而且陸景作為一個實用主義者,既然不用去參加科考,穿越后的這段時間他自然也就沒怎麼花功夫再練書法,缺乏將字寫的更好看的動力。
好在鄭教授本來看重的也不是他的書法,見到他的字只是微蹙了下眉頭,倒也沒說什麼。
只是足足一盞茶過去,那紙上的墨字依舊是墨字,并沒有任何的變化。
鄭教授還沒說什麼,陸景自己反倒先有些不好意思了,問道,“還要再等多久?”
“呃,秘力人人皆可修習,只是修習快慢不同罷了,我讓你們寫字,便是為了測一下你們的秘力相性……相性越好,這紙上的字變金的速度越快,與之相對,相性差一些的,這變金的速度自然也就慢一些。
“書院有記載的最慢的速度應該是一個時辰,所以……你的字應該也不會等太久,不過為了不浪費時間,我還是先給你們講講秘力的基礎吧。”鄭教授道。
第九十四章 先走一步
一個時辰后,鄭教授已經講的有些口干舌燥,端起一旁的茶碗,潤了潤喉嚨。
再低頭看了眼那張宣紙,上面卻依舊是一金一墨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