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鐘的老鏢師聞言心頭也竄起了一股火氣來,他又望了一眼剛剛吐血受傷的那個鏢師,此時已經有兩個鏢師將手掌抵在了他的后心上,為他運功療傷。
可兩人忙的一頭大汗,卻還是沒能化解掉那股在同伴的經脈內肆虐的內力,而手上的家伙的臉色看起來也一片慘白。
于是姓鐘的老鏢師胸中的那股怒火又很快熄滅了下去,臉上浮現出一抹凝重之色,他知道自己這伙人今天怕是真的遇到硬茬子了!
就在他感到進退兩難之際,卻見姜元茂的忽然浮現出了一抹喜色,開口道,“姚香主!你算可來了。”
那是一個穿著襕衫,腰間扎著一根紅色腰帶的中年男人。
一眾甚至不知他是何時來到酒樓上的,只覺得眼前一花,他便已經站在了陸景的對面。
一雙眼睛,一大一小,此刻都在盯著陸景。
有賓客認出了那是長樂幫最近新收的一位高手,雖然只是個香主,但是比不少堂主的武功還好,已經達到二流境界,只等入幫時日稍長,積累了一些貢獻,立刻便能升任堂主了。
于是很多人心中也都開始打起了算盤,早就聽說姜元茂和長樂幫走得很近,如今看來此事果然不假。
姜元茂六十大壽,長樂幫居然派了個二流高手來給他壓場子,這面子可是給的很大了,如此一來那些想要和姜元茂或是長樂幫交好的人這時也都活躍了起來。
尤其是那些武林中人,已經咋咋呼呼著喊著“何必要姚香主受累,我等便可擒住此獠了”之類的話了。
倒是也頗有聲勢,然而那位姚香主卻是個急脾氣。
只盯著陸景看了一眼,便二話不說抽出了腰間的佩劍,一劍刺了過去!
而他一拔出劍來,酒樓內眾人也都覺得眼前一寒,不管識不識貨都高喊了一聲好!
接著就見那聲勢駭人的一劍卻是忽然又由動轉靜,停在了陸景的臉前。
劍,當然不是自己停的。
雖然姓姚的香主也不想弄出人命來,但是既然出了劍,總要見見血的,這是屬于他的劍道。
也是他做事的一貫風格。
只有讓敵人深刻感受到了疼痛,才會記住這次的教訓,下次也便不敢再輕易來犯,這可比口頭上的警告和勸戒有用的多了。
但是這一次他的劍出鞘后卻并沒有能見到任何血,這是因為它已經被人給抓在了手里!
若非親眼所見,姚香主不會相信這世上居然有人能用手掌直接抓出他的長劍。
而此時酒樓內的叫好之聲甚至都還未退去,傳進他的耳朵里也顯得格外的諷刺。
就仿佛那些人并不是在為他這一劍而喝彩,而是在給陸景搖旗吶喊一般。
直到那些人看清究竟發生了什麼,那些喝彩聲才戛然而止,而先前吵吵著要幫姚香主分憂的那些江湖好漢,這時候也都又閉上了嘴巴,再不提這事兒了。
整座酒樓就像被人施了法術一樣,陷入到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片刻后卻是又有一個聲音響起。
陸景笑著對長樂幫那個姓姚的香主道,“你也不行啊。”
第一百三十二章 檢舉揭發
姚香主顯然并不覺得自己不行,或者說他可以接受自己技不如人,敗給對手,但是連一招都沒撐到,而且長劍也被人家給抓到手里,這就有點太難看了。
所以之后他咬牙不語,只將自己的功力催動到了極致,想把自己的佩劍從陸景的手中抽回來。
然而試了一次卻沒能成功,那柄長劍在陸景的手中簡直紋絲不動。
隨后他還再想試第二次。
可在這之前,陸景卻是先動了,將他的長劍從中折成了兩段斷。
而姚香主這時還在發力,冷不丁沒了另一邊一直相持的力量,于是他的人也飛了出去,接連撞翻了兩張桌子。
不過和先前那個鏢師相比,他因為沒用內力攻擊陸景,倒是并沒怎麼受內傷。
很快就想從地上爬起來重新再戰,但是下一刻什麼東西從他的耳邊飛過,插在了他身后的桌板上。
姚香主回頭,發現那東西居然是自己先前失去的那截斷刃!
而感受著脖頸邊傳來的寒氣,姚香主終于也冷靜了下來,再次用他那對兒大小眼望向了陸景,拱手道。
“閣下技高一籌,在下輸的心服口服。”
聽到他這句話,陸景還沒說什麼,姜元茂倒是先慌了。
之前那鏢師被陸景震飛他雖有些驚訝,但是卻并不怎麼著急,依舊神色如常,就是因為他還有姚香主這張底牌。
一個二流境界的高手,在京城之中雖然不算多罕見,但是也很少會遇到對手了。
所以姜元茂完全沒想過姚香主這樣的高手會敗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參客,而且敗的還如此狼狽干脆。
只出了一劍就被人給制住了,最后連隨身的佩劍也被人家給折成了兩段。
目睹了這一幕酒樓里現在也是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