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的武功再高,年紀輕輕就上了天璣榜,在書院的入學考核中表現的無比驚艷,又奇跡般的拔得了小比的頭籌。
可這些都沒法改變他那差到離譜的秘力修煉資質,他今后也只能將自己的精力繼續投入在武學上。
或許在將來的某一天他能成為武林第一高手,但是法術,陣法,符箓這些東西卻是也注定和他無緣了。
只是誰也沒想到,剛在小比上驚掉眾人眼球的陸景,這才安靜了沒幾日,居然就又搞出了新的幺蛾子來。
聽到傳言的時候大多數人的第一反應都是不信,畢竟在書院學習了這麼久,又完成了百日筑基他們已經算是正式成為了修行中人,對于秘力的了解也愈發深入。
很清楚資質的事情是很難靠外力改變的,況且陸景這情況也不是差一點點的問題。
但是一想到先前懷著滿滿的自信打算在小比上與陸景好好較量一番,印證自己所得,最終卻只落得鎩羽而歸的下場,很多人現在也不敢那麼肯定了。
于是這這幾日秘力課上的氛圍明顯變得浮躁了起來。
就連授課的鄭教授也察覺了出來,來聽講的諸生似乎都有些心神不屬,一副在期待著什麼發生的樣子。
在書院眾弟子看來,陸景如果真的如傳聞中一般踏上了修行之途,那他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重新回來,聽講秘力真解的。
畢竟他先前已經落下不少課了,如今既然可以修練秘力了,想來也應該發憤圖強,努力追趕上其他人的進度。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道身影卻始終沒有出現。
而且有住的距離陸景比較近的人發現,陸景最近閉關的頻率更高了,一天中的大部分時間他都把自己關在家中,于是乎這也讓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懷疑起那些流言的真實性來。
實際上最近半個月,陸景就連原先僅有的幾門課也沒有去聽。
其中監察須知和《詭物志》考也就算了,因為屬于每個人都要去上的,烏泱泱一大片人坐在下面,授課的教習也看不出少了誰。
但是天象觀衍就厲害了,一共只有三個人上課,陸景這一不去,等于一下就少了三分之一的人。
不過讓謝安石還有晏筠感到意外的是胥教授居然從頭到尾都沒提過這事兒,就好像不知道陸景沒來一樣,依舊慢條斯理的喝著他的茶,講著那些讓人昏昏欲睡的星象與天氣知識。
眼見謝安石的神色越來越古怪,不時東瞄西看,胥教授終于放下了手中的茶碗,瞥了他一眼,開口道。
“你來書院前不是也學過望氣觀星之術,怎的還如此毛躁,定不下心神來?”
謝安石聞言很是尷尬,連忙將目光又重新移回手中的星圖上。
然而之后胥教授并沒有繼續講下去,而是頓了頓道,“罷了,你有什麼要說的,不妨就問出來吧。”
謝安石張嘴,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麼。
總不能直接問胥教授有沒有發現講堂少了一個人吧,一來這未免對胥教授不敬,有懷疑他老眼昏花之嫌。
二來雖說他和陸景平日里并沒有什麼交情,而且小比他還被對方給甩下,但無論怎樣終究是同窗一場。
如果他主動和胥教授提起陸景沒來的事情,未免有些小人,所以謝安石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能擠出一個字來。
胥教授又看了他一眼,曬道,“你不就想知道陸景已經連續兩堂課沒聽了,為什麼我卻毫無反應嗎?”
謝安石漲紅了臉,擺手道,“都怪弟子我求學之心不夠堅定,我不該為外物分心的。”
胥教授卻搖了搖頭,“好奇是人之天性,若沒有好奇,那千年之前的那些前輩們也不會抬頭去仰望星空,研究星宿了,我這星象課一共就你們三個學生,少了一個我又怎麼可能注意不到。
“實際上老夫也很好奇他為什麼不來,所以幾日之前就施展觀衍之術,推算了一下他的命星軌跡。”
“老師看了他的命星?”晏筠的眉毛跳動了一下。
胥教授點頭,“他的命星最近的軌跡很是奇怪,初看起來像是遇到莫大機緣,但是仔細一瞧,似乎又有點大禍臨頭的樣子,教人好生不解,我還是頭一次看到如此奇怪的星象。”
“那……他這到底是福是禍?”晏筠請教道。
“我不知道。”胥教授很是干脆,“天象這種東西,本就包羅萬象,玄之又玄,我輩修行觀衍之術,也只能挑能看懂的地方來看,出現偏差,或者干脆就解錯的時候也有不少。
“別說陸景了,昨夜我心血來潮,還觀了眼陳朝的國運,發現最多還有一年,天下就會大亂,這結果明顯就不對嘛,這些年陳朝雖然一直在衰落,上有天災,下有兵禍,但從聽到的消息來看,距離朝廷徹底失去對各州的掌控,天下大亂顯然還早的很。”
胥教授似乎對這個結果頗為不以為然,之后又將話題轉移回陸景身上,“他是福是禍我看不出來,但是最近應是有要事要做,所以不來聽講也就不來聽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