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大概還有五萬兩左右的缺口,之后還要想辦法補上,至于更多的銀子,朕一時半會兒也拿不出來了。”
陸景將信將疑,朝廷財政緊張他是知道的,哪怕他之前并不怎麼關心政事,但是朝廷在短短半年內已經加征了五次商稅,他卻是聽說過的。
而陳朝的商業環境其實一直很寬松,如果不是實在沒錢了,朝廷也不可能這麼瘋狂的收商稅,另外還有傳言鹽引的價格也要翻倍,那些鹽商們這段時間也叫苦不迭。
但陸景還是不太相信,堂堂大陳,居然連區區十萬兩銀子都拿不出來了。
朱頡隨后又道,“其實,如果戚仙家真的缺錢的話就更應該迎娶福安了。”
“為什麼?因為她的嫁妝很多嗎,那你直接把這些錢給我不就行了,還省了個公主。”
“并非如此。”朱頡解釋道,“如今是非常時期,國家的確是沒錢了,福安出嫁的排場,能想辦法解決,但是嫁妝的話也只能從簡了,不過不要緊,你真要想賺錢其實也很簡單,到時候只要多發幾張請帖就可以了,將那些文武百官,皇親國戚,甚至豪商巨賈都請過來,他們的賀禮絕對足夠你們夫妻二人大賺一筆了。”
朱頡忽然這麼不遺余力的推銷起自己的女兒來,當然是有原因的,經過今晚的事情朱頡也算看明白了,這世上,修士的力量才是最強大的,遠非世俗的財貨權利所能相比。
可惜司天監受規矩所限永遠都只會保持中立,而不會選擇來幫他。
但是沒關系,既然得不到司天監,那不如退而求其次,改去交好司天監內的強大修士,朱頡不信了,若是有朝一日陳朝和自己的女兒有危險,自己的女婿還能繼續袖手旁觀。
至于兩人到底合不合適,還有福安公主自己的意見,朱頡從頭到尾都沒關心過,生在帝王之家,有些事情總是難免的。
第三百零三章 陸景的擔憂
陸景也不知道為什麼好端端的戰后結算環節忽然畫風一變,變成了公園角的相親大會,而且最關鍵的是他發現自己居然還有些動心。
倒不是因為眼饞福安公主的美貌,而是朱頡給他出的歪主意聽起來的確挺有誘惑力的。
陳朝一直奉行藏富于民的治國之策,所以哪怕朝廷已經窮的快要揭不開鍋,但是民間依舊有不少人的日子過得有聲有色,其中尤以那些王孫貴族為勝。
而京師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各種狗大戶,借著和公主大婚的名義把這伙人搜刮一遍,別說十萬兩銀子了,就是二十,三十萬兩銀子也不是沒可能拿到。
有了這筆錢,他找蚩買飛劍的那筆巨款就能補上了。
不過這念頭只是在陸景腦海里轉了一圈,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不對啊,自己是找朱頡要錢的,不是要朱頡出主意幫他摟錢的。
再說哪有把自己女兒拿出來當吸金工具用的,朱頡可以不當這個爹,但是陸景卻不能不做人。
他對福安公主的印象還不錯,而且后者還出手幫過顧采薇,就沖這層關系,陸景也不想把她給牽連進來。
于是之后他對一臉期待的朱頡道,“此事莫要再提,官家還是從別的地方給我籌點錢吧,十五萬沒有就十萬吧,兩個月的時間,這是我的底線了。”
陸景說完也不再理會朱頡的反應,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別看朱頡先前說得可憐,但陸景根本不信這家伙真的連十萬兩銀子都掏不出來。
不說別的,他少娶幾個老婆,號召他那一大家子,少吃幾口肉,后宮這邊的開銷都能減少不少。
隨后陸景走到書畫倒下的地方,彎腰撿回了自己的飛劍,擦了擦收回到自己的衣袖中。
澄觀原本還想和陸景私下再說幾句話,問問他被吸入畫卷后究竟發生了什麼了,但沒想到陸景和他匆匆打了個招呼后,就邁步向著殿外走去。
那模樣就像是下雨天趕著回家收衣服一樣。
陸景甚至直接運起了輕功,幾個起落身形便已經消失在了夜色中。
只留下一臉愕然的朱頡和澄觀,不過一旁的夏槐心情倒是又好了起來,尤其聽到陸景干脆拒絕朱頡的時候,少女的眼睛又彎成了一對兒小月牙。
澄觀這會兒著急回司天監復命,眼見陸景已經問不到了便也向朱頡告辭,沒想到卻被后者一把給抓住了衣袖。
隨后就聽朱頡焦急道,“澄知事,你們可不能就這麼離開啊!”
澄觀皺了皺眉,接著似乎想到了什麼,出言安慰道,“官家無需擔心,所謂怨嬰一說本來就是書畫杜纂出來嚇唬你的,如今書畫已經伏誅,寧婕妤的病應該也沒什麼大礙了,官家你不如先讓御醫給瞧瞧,之后若是有什麼問題再來找我們司天監。”
“不是寧婕妤的事情,”朱頡連連搖頭,“不,寧婕妤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當然也很重要,但是還有件更要緊的事情澄知事莫不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