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著血腥味飄來的方向望去,很快就在床上看到了一具尸體。
尸體的脖頸上方本該屬于腦袋的地方,如今已經空空如也。
鮮血自斷口出噴出,染紅了床單,之后又沿著床板間的縫隙,滴答滴答的落在地磚上,就如同cult電影里的經典場景一般。
也難怪之前被溫綸派來喊人的那個侍女會被嚇到面無人色。
李不凡和英國公比陸景先到一步,這會兒已經在屋內轉過一圈了。
兩人對于溫家那份謝禮并不是太在意,相比之下還是更愿意快點找出兇手來,其中李不凡更是主動分享了自己查出的東西,
“尸體上只有一處傷口,嗯,就是你們看到的那處,所以基本可以排除兇手在使用其他手段殺死蔣堂主后,再將他的腦袋割下以轉移視線的可能。
“除非真正的致命傷也在脖子之上。”英國公插嘴道。
“嗯,這種猜測的確也有可能,”李不凡點頭,“不過屋內有血跡的地方只有床榻附近,在其他地方看不到任何打斗的痕跡,而床頭的那些血跡根據我的觀察,也都是斬首后留下的,所以就我個人而言,還是更傾向于認為這一刀就是蔣幫主的死因。”
“刀?”陸景揚了揚眉毛。
“對,從切口上可以看出兇器是一把刀,而且是很薄很快的刀,長度應該不會超過七寸,很方便攜帶和隱藏。”李不凡道,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我在房間里沒有找到,應該是被兇手給帶走了,所以如果能找到這把刀的話,應該也就能找到兇手了。”
“但我還是不明白,”英國公道,“這世上真的有刀能快到這個程度嗎?以蔣堂主的武功,再加上身上攜帶的暗器,居然連抵擋一下都做不到,就被人給一刀削掉了腦袋,要做到這一點,光是刀夠好恐怕還不夠吧。”
李不凡聞言沉默了片刻,隨后點頭道,“不錯,蔣堂主本身是二流境界,而且已經差不多是二流巔峰了,一般的一流高手想一對一想拿下他也并不容易,再加上他身上還帶著不少火藥,尤其佛怒這個世間最恐怖的暗器。
“一旦他決定丟出來,那這間屋子里恐怕沒人能活下來,更不用說見勢不妙他還可以喊人,所以想殺他,只有一刀的機會,而天底下能做到這一點的人不會太多。”
不會太多的意思,也就是說還是有人能做到的。
而且溫家莊內就有,比如李不凡自己就是一個。
除此之外呂輕侯,俞聞羽,金多多,甚至包括陸景在內,都被認為有能力做到這一點。
雖然陸景本人并不這麼覺得,他的刀法一般,與其說是刀法不如說是杖法,用刀使出,威力上還要再打個八折,而且也不以速度見長,再加上他的輕功在一流高手中也不算出眾。
陸景的長處其實在于近乎無限的內力所提供的超強續航能力,可惜因為之前江上那一戰他表現的太過出色,一招就制住了厲飛龍,這會兒自然而然的也就被算入其中。
而這也是溫大娘為什麼要給他們每人配上一隊護衛的原因,不只是為了供他們差遣,另一方面也有監視他們的意味,只是因為他們六人的身份不凡,有事情不方便明說。
李不凡似乎想到了什麼,說完最后一句話不久就匆匆離去了,之后英國公也不緊不慢的告辭離開。
等兩人都走后蔣雷的住處就只剩下陸景還有他的那隊護衛了,陸景先將屋子從頭到尾仔細搜索了一遍。
果然如李不凡所說,屋里再沒有第二處地方存在有打斗的痕跡。
也不知道蔣雷是不是有什麼潔癖,屋里的桌子椅子,甚至就連桌上的茶壺茶盞都擺放的整整齊齊,看起來也沒什麼人動過的痕跡。
直到陸景將目光移動到了床腳處的那只木箱上,停頓了片刻,他上前打開了木箱,發現里面裝著的是一些衣物,而箱底則壓著大概一千二百兩左右的現銀。
陸景招了招手,叫來了屋外的護衛隊長,“這箱子是在蔣堂主來之前就擺在屋子里的嗎?”
跟著陸景的那只小隊,隊長是個約莫二十七八的女子,名叫溫厲然,練得應該是一門外家功夫,尤其是她的那雙手掌,皮膚血管都隱隱透著一股赤色,手上還有不少老繭,顯然在這門功夫上下過不少苦功夫。
不過如此一來她的手掌也就和纖細白皙什麼的沾不上邊了,而天下的女子沒有不愛美的,溫厲然也不例外,所以平日里大多數時候她都將自己的手掌縮在衣袖里。
聽到陸景的問話,溫厲然搖了搖頭,“我主要負責守衛莊子,不太清楚這方面的事情,不過我可以為陸大俠你找來打掃屋子的侍女問一問,她應該會知道。”
“有勞了。”
“陸大俠不必客氣,溫大娘已經交代過我們,只要您吩咐的事情我都會盡量配合。”
溫厲然恭敬道,一邊說著一邊讓就兩個手下去找來了打掃衛生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