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本來就是把很薄很輕的刀,可以輕松的藏在身上,陸景打賭如果將跟著俞聞羽的那隊護衛叫來問話,他們八成曾在中途被俞聞羽找借口支開過。
而在拿到刀后不久俞聞羽便迫不及待的威脅了金多多一波。
如果他不蠢的話用的應該是匿名的方式,而時間的話,很可能就在案發當天晚上,搞不好陸景擼完樹后來的路上碰到俞聞羽,后者就是剛從金多多那邊回來的。
可惜俞聞羽的這波威脅應該是沒起到什麼作用,畢竟那把刀并不是金多多的,人也不是金多多殺的。
直到蔣雷的人頭出現在金多多逃走時途徑的那座荷花池里,金多多這才慌了神,于是又隔空跟俞聞羽喊話。
甚至說出不惜一切代價這樣的話來,同意大出血,但前提是要俞聞羽幫他洗刷身上的嫌疑,因為在金多多看來,那個威脅他的人毫無疑問應該就是殺死蔣雷的兇手了。
對方設計陷害他,肯定也是沖著錢來了。
然而他這次卻是有些高估俞聞羽了,俞聞羽完全是見到兇器后的即興發揮,他哪兒有能力幫金多多脫罪呢。
不過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眼看著金多多就要支撐不住割地賠款了,在金錢的刺激下俞聞羽最終決定親自上馬,直接扮演一回兇手。
雖然幫金多多脫罪可能做不到,但是將眾人的視線轉移開應該還是沒什麼問題的,他也算是對金多多有個交待。
于是俞聞羽就找了個侍女做目標,準備殺人后再將兇器拋出來。
然而俞聞羽這次明顯也高估了自己,雖然他染上了登仙丸,但畢竟也是正道人士,行俠這麼多年,去敲詐金多多,賺點銀子堵窟窿這種事情他或許可以做得到。
然而真讓他去殺一個完全無辜,而且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他也很難過得了自己心里那道坎。
于是事到臨頭他發現自己居然有些不去手,那一刀最終還是沒能砍下去,俞聞羽只是將手中的刀子一扔,草草了事,這才引發了那有些荒唐搞笑的一幕。
而且他后來在逃跑的時候還不幸又撞上了溫青青,因為那時候的俞聞羽已經換好了衣服,擔心被溫青青看到了自己的臉,俞聞羽是真的動了殺人滅口的念頭。
但是發現自己撞上的人是自己金主的老婆后,他還是沒有能下的去手。
以上,差不多就是和俞聞羽有關的所有事情了。
陸景道,“好吧,昨晚我的確沒有睡得那麼死,聽到尖叫后我就醒了過來,之后我聽到隔壁李幫主最先出門,然后是呂莊主,之后是英國公,但是俞大俠的房間里卻一直沒什麼動靜,我也是在那時候開始懷疑他的。”
“可若是如此的話,你為什麼不懷疑是他殺了蔣幫主呢?”呂輕侯又問道。
“很簡單,還是因為那顆腦袋。”陸景道,“如果是俞大俠殺了蔣幫主,那他完全沒必要將蔣幫主的腦袋割下來,再扔進那座荷花池里,而是會等事情過去后帶著那顆腦袋去換那白萬兩賞銀。
“另外他也不用再去要挾金老板,冒著被識破的風險再行兇一次了,退一步講,就算他想兩頭通吃,作為殺掉蔣堂主的兇人,也沒道理會對一個侍女都下不去手了。”
呂輕侯不得不承認陸景所說的的確是事實,但這樣一來問題就來了,他道,“既然俞大俠也不是殺死蔣堂主的兇手,那誰才是?陸大俠總不會是在懷疑我吧,還是李幫主?”
“二位當然也都不是兇手。”陸景搖頭。
“這麼看來陸大俠懷疑的對象就是我了。”一旁的英國公嘆了口氣道,“可是眾所周知,我只是個喜歡游山玩水好吃懶做的廢物勛貴,武功更是稀松平常,別說一對一了,就算是十個我也不會是蔣堂主的對手,我又怎麼可能殺得了蔣堂主。”
“正常情況下你的確不是蔣堂主的對手。”
陸景道,“但是如果蔣堂主自己作繭自縛,你要殺他就很簡單了。”
“陸大俠此言和解?”
“我剛剛看了眼那間密室,發現里面少了樣東西。”
“什麼東西?”
“水。”陸景毫不遲疑道,“蔣堂主既然打算躲在這里‘假死’,那他應該也早就預料到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就算他不準備干糧,水總是要有的,可我沒在里面看到水,兇手殺人也就算了,為什麼要把水跟食物都拿走?”
“我懂了,陸大俠想說水和食物里都有問題,我通過在水跟食物里下毒,殺死了武功比我高得多的蔣堂主。”英國公依舊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可我圖什麼呢?金老板的錢又不是賠給我的。”
“你當然不是為錢殺人的。”陸景道,“我也是在請朋友查了你的事情才知道,你原來跟蔣堂主有仇,你的一個兒子死被雷火堂的火藥暗器所殺,只是因為那兒子是你一個外室所生,幾乎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