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皺了皺眉頭,又把賬簿翻過來從頭看了一遍,這次他雖然依舊沒有看到想看的東西,但是卻在上面發現了一些新的東西。
陸景合上賬簿,在陰影中站了會兒,之后將賬簿拋還到院墻另一側,接著大踏步的向城外走去。
他記得那個叫月茹的瘋女人,之前說過她的那個孩子被埋在城東的亂葬崗。
于是陸景先去搞了把鏟子,然后便馬不停蹄的殺向了城東。
亂葬崗顧名思義,就是埋什麼人都有的地方,甚至有人直接裹個草席就被人葬在了這里。
要是一個墳頭一個墳頭去挖,那陸景估計可以挖到十年以后。
好在亂葬崗里大多是老墳,一眼就能辨出,月茹的兒子肯定不可能被埋在這里,陸景將注意力主要放在那些一個月內剛出現的新墳上。
饒是如此他也刨了整整一個晚上,然而最終卻是一無所獲,雖然期間也找到過一些嬰孩的尸體,可大多數是女孩兒,年齡也對不上。
陸景抬頭又看了眼天色,見日頭已經從東邊升起,將鏟子往旁邊一扔,從墓坑里又跳了上來。
現在他有點懷疑那個叫月茹的瘋女人是在耍他了,不過這好像也不能怪對面,因為人家當時就說得很清楚,是她兒子托夢告訴她的。
陸景非要相信她的夢,好像也怪不了任何人。
而另外一方面,那位來自司天監的大人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再跟他聯系,也讓陸景覺得有些奇怪。
但是沒有什麼事情比填飽肚子要緊了,陸景白天就忙活了一天,晚上也沒怎麼休息,雖然有源源不斷的內力頂著,可這會兒也覺得肚中有些饑渴了。
于是他先找了家客棧,洗澡換了衣服,然后在街上找了個賣豆花和油餅的小攤,一邊吃早飯一邊思考接下來的行動。
一碗熱氣騰騰的豆花下肚,又吃了兩張油餅,陸景感覺剛剛在墓地沾上的陰氣也被驅散了開來。
而他也有了新的想法,決定再去趟何家肉鋪還有馬半城的府邸。
既然張員外這里走不通,那不如換個目標再看一看,假設月茹真的有一個兒子被人給抱走了,那就說明張府內所有人的記憶都出現了偏差。
這倒是跟何屠夫的情況比較接近。
不過和張府不同,何屠夫這邊好像只有他一個人的記憶出現了問題,至于馬半城的母親劉氏那邊的情況,乍看起來似乎和另外兩件事情沒有關系,但陸景心中也有個猜測,需要去馬府上驗證一下。
然而在這之前,陸景心里還有件事情有些讓他在意,那就是司天監這次派來搭檔他的那位監察大人,為什麼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再聯系他。
讓陸景不由也有些為對方擔心,于是他喚來了谷井,打算讓谷井帶個口信給對方。
可當陸景去找隔壁的算命道士借來了紙筆,筆尖卻定格在了紙張上方,遲遲沒有落下。
隨后陸景一拍自己的腦袋,自己這是刨墳刨糊涂了嗎,他都不知道這次來的監察是哪一位,又怎麼讓谷井帶信給那人。
于是之后陸景嘆了口氣,又將筆紙還給了那個算命道士。
第四百二十一章 自學成才
吃完早飯,陸景又來到了何家肉鋪門外,而且還給何屠戶跟他的妻子也打包了兩份兒豆花。
何屠戶的妻子對于這麼快就見到陸景有些驚訝,但是之后她大概誤會了什麼,沖陸景露出了一抹苦笑,“奴知道你著急學藝,可這才隔了一天,他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想起來。”
“不要緊,讓我跟他聊聊吧,他總是這麼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也不是個辦法。”陸景將豆花遞過去后道。
何屠戶的妻子接過豆花露出了一抹感激之色,但是很快她的神色又黯淡了下去,“沒用的,他現在誰勸都不停,而且脾氣變得很暴躁,稍有不稱心的時候還會動手,你還是不要去觸這個霉頭了。”
“沒關系,我最擅長勸人了。”陸景道,“讓我試試吧。”
何屠夫的妻子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將陸景又讓進屋內。
和昨天的時候相比胡屠戶的座位根本沒有變化,只是身邊又多了好幾個酒壇子,其中大部分都已經空了,只有一只酒壇里還裝著一半的酒。
醉醺醺的何屠戶抱起那只酒壇,正打算往自己的碗繼續里倒酒,沒想到一只手忽然抓到了他的手腕。
“少喝點吧。”陸景勸道。
何屠夫的回答也很簡單,只有一個字,“滾!”
他以為陸景聽到這句話就會夾起尾巴乖乖離開,畢竟兩人體型差距很大,哪怕何屠戶現在是半醉半醒的狀態,他覺得自己收拾眼前這個年輕人也沒什麼問題。
然而陸景非但沒走,反而還這麼在他的面前坐了下來。
何屠戶頓時就被激怒了,想將手中的酒壇砸到陸景的腦袋上,然而下一刻他卻發現自己的手腕就像是被一座大山給壓住了一般,根本沒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