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蟒夫人笑容滿面,就仿佛和林軒之間,從未發生過不愉快一般,抬手虛扶:“林道友無需客氣,來,妾身為你引薦一位高人,這位是宣靈宗的太上長老,白鹿尊者。”
“見過前輩!”
林軒彎腰,深深施了一禮,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表情,這也是正常反應,畢竟元嬰中期的老怪物,尋常凝丹期修士可是等閑難得一見的。
白鹿童子點了點頭,臉上表情淡漠,絲毫看不出他心中在想什麼。
林軒不以為意,高階修士端端架子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他走到一邊,束手而立,裝出一副略有些緊張的樣子。
時間慢慢流逝。
顯然人還沒有到齊,不過身為修仙者,耐心自然有的是。
足足過了小半天的時間,天色都已有些昏暗,眼看太陽快要落山,突然一大片紫色的云彩從天邊飄了過來。
放眼望去,好大的一片,起碼有數十畝方圓,幾乎將小半個厲蟒谷,全都籠罩在了里面。
妖氣滔天!
別說林軒,便是那元嬰中期的白鹿童子也臉色一變,有些驚怒的轉過頭來:“夫人,這是怎麼回事,妳不是說,還有一人是賀道友嗎,怎麼換成了昆楠老魔?”
“昆楠老魔”,這字眼一落入林軒的耳里,他不由得眼睛一瞇。
今天還真是有太多的巧合,沒想到這個老怪物自己居然也遇見了,林軒嘴角邊露出一絲自嘲的笑容。
不由得想起那名叫葉瓶兒的少女,天生媚骨,本是五大妖修之后,如今卻家道中落,成為無依無靠的散修,被一金姓男子欺負,林軒出手滅了那無恥之徒。
對方的師傅好像就是什麼狗屁昆楠老祖。
林軒雖然不在乎,但本著小心謹慎的性格,還是稍稍打聽了一下對方來歷的。
用一個詞概括——無惡不作!
此人是元嬰中期的修妖者,一身邪功詭異難測,但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歹毒兇殘的性格……
修仙界雖然多血雨腥風,但爭斗總還是為有利可圖,然而這老家伙,則純粹是以嗜殺和折磨弱小為樂。
別說低階修士,便是凡人,他也不會放過。
其兇殘程度,簡直有如遠古時期的妖魔,令人勃然變色。
很多人將其評為妖靈島第一魔頭,對于他的畏懼,甚至超過了化形期的妖族。
俗話說,多行不義必自斃,昆楠老祖肆無忌憚的殺戮,也引起了一些宗門家族的不滿。
而在大約百年之前,這老魔狂性大發,將一座凡人的小鎮血洗,尸積遍地,遇害的老弱婦孺,足有數萬之多,而這件事,也終于成為一個導火索。
些許凡人的性命,在這些高高在上的修仙者眼中,或許不算什麼,但世俗畢竟是修仙界的基礎,如果將凡人屠戳一空,對于修仙界的危害,也自不待言……
于是昆楠老祖犯了眾怒,被諸多修士圍攻,其中還有數名元嬰期高手。
原本眾人都以為他在劫難逃,可這老魔所修煉的邪功,確實詭異難纏,雖然被打得重傷垂死,連軀體也差一點毀去,但最終,還是逃出重圍了。
然而,更不可思議的是,這老魔并沒有銷聲匿跡,找一個地方好好養傷,而是拖著殘軀,對圍攻他的宗門家族展開大規模的報復。
據說其使施展了某種秘術,將傷勢暫時壓制了下去,然后專挑那些宗門的低階修士下手。
短短的三天時間,就滅殺了近千名的靈動期與筑基期修仙者。
最后,秘術到了極限,傷勢發作,他才不得不舍了殘軀,單獨讓元嬰逃了出去……
這件事情讓那些宗派損失很大,然而那些元嬰期太上長老在發火同時,心中也暗自駭異。
對方若是好好養傷,不進行這三天報復的話,原本軀體是不會崩潰的,可他明知道這種結局,卻依然……
瘋子,這家伙睚眥必報的性格,簡直令人不寒而栗。
就像一條瘋狗,死之前,也要狠狠的咬上對方一口。
而那些宗派可沒有這樣的決心與意志,敢跟昆楠老祖魚死網破,他們更喜歡計算利益得失,這樣與對方拼明顯是只賠不賺的生意。
所以當二十余載之后,昆楠老祖奪舍成功并修為盡復,這些門派再也沒有組織對他的圍剿了,雙方之間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握手言和。
不過,經過此事以后,昆楠老祖雖然依舊殘忍好殺,但相對而言,總算是略有收斂,至少,最近這些年,已經很少聽到他對凡人出手的消息。
做為妖靈島第一魔頭,這家伙也是孤家寡人一個,沒想到黑蟒夫人卻將他給叫來了,難道兩人之間,本來就有什麼糾葛?
白鹿童子的臉色陰沉了下去,不滿顯露無疑……
“呵呵,尊者不用生氣,并非妾身有意騙你,而是賀道友遭遇了不測,所以妾身才不得不臨時改變初衷,請來昆楠道友。”
“什麼,賀道友死了?”白鹿童子大吃一驚,臉上滿是不信的表情。
“此事稍后再說,不管如何,昆楠老祖已經來了,何況他的修為遠在賀道友之上,有他幫忙,此行成功的可能性也將增大許多,難道白鹿道友是在害怕這個老魔?”黑蟒夫人輕笑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