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站著的便只剩下那五階妖族,九頭老祖貪花好色,兇殘的事情干過許多,不過相對來說,反倒比羅家眾修士有骨氣一點的。
屈膝求饒,他自問還辦不到。
略一躊躇,九頭老祖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之色,猛然用右手在后腦一拍,一顆龍眼大小的珠子從他嘴里飛了出來。
晶瑩閃爍,表面居然有五色靈光不停流轉著,一看就是不凡之物。
這可是他苦修數千年所凝成的妖丹。
妖族修仙比人類更加艱難,不過有失就有得,就壽元來說,他們普遍要比人類長得多。
九頭老祖可是活了數千年的老怪物。
妖丹林軒見過很多,不過五階的卻聞所未聞,畢竟誰敢去滅殺離合期妖族,那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麼?
而且修為到了那個等級,背后肯定代表有強大實力,即便望亭樓,也不敢對五階妖族輕易出手,勝負暫且不說,一不小心,就會引來軒然***,重新開啟人妖兩族間的戰火。
妖丹可以入藥,可以煉寶,五階的,實乃可遇不可求之物。
林軒雖然動彈不得,但開口說話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月兒,那妖丹留下來,少爺有用。”
“小婢知道了。”月兒回過頭,甜甜一笑的開口,臉上的殺氣無影無蹤,流露出來的,只有那如水的溫柔。
羅家眾修士也有些迷糊,眼前真的是阿修羅王麼?
從氣度來說,確實頗多疑點之處,堂堂的陰司之主,即便面對真仙也不含糊,怎麼會是眼前青澀的小丫頭。
可若說不是,她的實力又該如何解釋,舉手投足,就滅殺了離合期修仙者,至于元嬰修士,更仿佛泥捏紙糊,揮揮手,就能讓對方灰飛煙滅了。
最古怪的是,她的修為僅僅是凝丹期,這是最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難道其中另有什麼玄機,是剛才那乳白色的光柱,還是與修羅神血有關呢?
羅家老祖一邊滿臉懼怕的磕頭,腦海里,心思卻在不停的轉動,他這種等級的老怪物,經歷的風雨比常人走過的橋還多,豈會真的輕易屈服,這樣做,不過是緩兵之策。
笑到最后才是勝利者,別說磕頭了,只有能扭轉乾坤,受再大的侮辱又算得了什麼。
老怪物心中惡狠狠的想著。
他的目光在月兒身上掃過,心中一震,但很快又極好的掩飾起來,不動聲色的將目光挪開。
沒有看錯,這小丫頭身體周圍的銀芒比剛剛黯淡了許多。
于是老怪物開始大膽猜測,這小丫頭根本就沒有得到阿修羅王的傳承,甚至連修羅神血都沒有煉化的。
只不過剛才那乳白色的光柱,乃是阿修羅王留在這世間的些許力量,不知道怎樣機緣巧合,被那丫頭灌注在了身體之中。
但這樣的力量,是用一點少一點,甚至隨著時間的流逝,也有可能慢慢消失。
換句話說,這丫頭此刻之所以能“兇焰萬丈”,不過是狐假虎威,借用了阿修羅王殘存在世間的力量而已,自己如果能夠想辦法拖到那力量消失……
對方不過一區區凝丹期鬼女,對付她不費吹灰之力,還有對方未曾煉化的修羅神血,想到此處,羅家老祖心中一片火熱,但表面上,依舊是一副慌張害怕之色。
心中謀劃起怎麼對付月兒來了。
與羅家老祖心機深沉不同,其他的元嬰期修仙者,雖然一個二個,也不是易于之輩,但此時此刻,卻沒有多余的想法,畢竟對方連離合期老怪都能輕易滅殺,他們哪里還敢心存僥幸啊!
羅家老祖望著身邊的子侄,眼前閃過一絲狠毒之色。
俗話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只要自己能夠得到足夠的好處,家族又算得了什麼?
“子聰。”
做為族里的兩名后期修士之一,羅子聰的身份僅次于老祖,畢竟血羅童子殘忍歹毒,而長袖善舞的他已是內定好的族長人選了。
這次取修羅神血歷經曲折,然而大家咬咬牙也都克服過來了,沒想到最后卻演變成這種結果,難道真是天要亡我羅家。
正心中忐忑,老祖的傳音就進入了耳朵,羅子聰不由得一呆,有些狐疑的回過頭來。
“不要動,老夫現在是用秘術與你還有所有的弟子說話,這種秘法與血脈有關,就算那丫頭神識再強,也無法偷聽。”
不止羅子聰一個,殘存下來的八名羅家弟子,全都聽到老祖宗的傳音了。
“你們可還記得出發前,我讓你們每人服食了一粒靈丹。”
羅子聰動作極緩的點了點頭,他自然記得,那丹藥表面被一層蠟包裹,服下后只是停留在身體中。
他當時還很疑惑,問這麼做有何用途,老祖宗笑而不答,說到關鍵時刻自有妙處。
雖心中難解,但羅子聰還是服了,一來老祖宗的命令不敢違拗,二來所有長老皆有吞服,除非老祖瘋了,否則總不可能去害所有長老的。
“你們聽我說,蠟丸里包裹的,是一滴萬年靈乳。”
“萬年靈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