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空間一閃,慧通就跌跌撞撞的出現。
然而老和尚的臉上,卻并沒有多少慌亂之色,連那姓林的小子都能將瞬移破除,梼杌做為上界兇獸,有這樣的法術,是絲毫也不足為奇的。
只見元嬰小手一掐,也不知念了一句什麼咒法,隨后從他的嘴里,噴出一口精氣,化為一符咒模樣的東西,沒入了額頭里。
再次施展瞬移。
這招數,在林軒面前就曾經用過,如今不過是故技重施罷了。
“咦?”
梼杌略感訝異,這一次,他沒有用爪芒破除瞬移,而是圓睜雙目,從那銅鈴大的眼睛中,射出兩道血紅色的光柱。
“噗……”
一聲輕響傳入耳朵,林軒無法將老和尚的秘術破除,但面對梼杌,卻仿佛是班門弄斧,畢竟對方雖是元嬰后期,但牠本體的境界卻遠不止于此,對于空間法術的領悟,哪是一離合期修仙者可以比擬的。
這一下,慧通有些慌了。
而梼杌身形一閃,也從原地消失不見,那是比瞬移更高級的破空閃。
可怕的妖氣蜂擁而起,慧通當然不愿意坐以待斃,元嬰的小臉上閃過一層青氣。
雙手一合,一口本命真元從嘴中噴出,迎風一閃,化為九個大大的“佛”,似緩實急的向著梼杌打過去了。
而這僅僅是第一波攻擊。
隨后慧通雙手大開大闔,隨著他的動作,附近的天地元氣凝聚,一根根兒臂粗的冰柱出現在了視線里。
粗略一數,足有上萬之多,雖然肉身已經失去,但憑借元嬰之體,他的神通依舊遠勝普通的大修士。
“疾!”
隨著慧通一聲輕叱,那些冰柱如疾風驟雨,向著前方的兇獸攢刺而去,每一根冰柱的前端,皆鋒銳得有如利矛一般。
“愚蠢的老東西。”
梼杌丑陋的容顏上,閃過一絲戾氣,也不見牠有什麼動作,附近的天地元氣,也匯聚起來了。
轟!
烈炎刺目,一堵熊熊燃燒的火墻擋在面前了。
“不可能。”
慧通又驚又怒,他知道梼杌位列靈界四兇,但眼前的,不過一縷是分魂而已,境界也只是元嬰期,怎麼可能調動天地元氣。
這明明是離合存在的標志,眼前的一幕顯然已違反了修仙界的常識。
然而事實就是事實,不論那金光耀眼的佛字,還是密密麻麻的冰柱,全都被火墻輕而易舉的吸收。
慧通的表情已不是難看能形容,正確的說,是雙眼之中,充滿了驚懼之色。
自己的招數,在對方面前,成了小兒科,他現在肉身毀去,寶物也一件沒有,這法,你讓他怎麼斗?
難道自己竟會隕落?
這個念頭剛在腦海中轉過,梼杌就已狂笑著撲過來了,張開血盆大口,伸出猩紅的舌頭。
那舌頭長得離譜,如鞭子一般,卷向慧通。
“啊!”
慧通嚇得魂不附體,渾身金芒閃過,向著天邊飛掠而去了。
這樣逃走,顯然愚蠢以極,不過此時此刻,慧通哪還有別的辦法可想呢?
他遁光的速度倒也極快,頃刻間就飛出了百余丈遠,可颯然眉心一熱,梼杌的舌頭變得纖細以極,輕而易舉就將元嬰的頭顱貫穿。
隨后一卷,將慧通的元嬰納入了嘴巴里面,一陣亂嚼,臉上露出滿意以極的神色,仿佛在吃美味珍饈似的。
“不錯,不錯。”
梼杌原本一臉享受之色,突然瞪大了雙目,在吞噬慧通元嬰的時候,牠也順便施展了一下搜魂之術。
本意是想折磨一下這不識好歹的老家伙,哪知道得到的消息卻讓牠瞠目。
那姓林的小子就在前方不遠。
這離合期的老和尚之所以狼狽不堪,就在于被那小子將肉身毀去。
梼杌的臉色陰沉以極。
對于林軒牠印象深刻,在奎陰山脈,雙方曾大打出手。
而且自己還吃了不小的苦頭。
那小子已進階元嬰后期,而且神通實力,絲毫不遜于離合期修仙者。
這怎麼可能呢!
然而搜魂的結果不會有錯。
若按照梼杌的脾氣,恨不得馬上去找林軒報仇,將那可惡的小子抽魂扒骨,但得知林軒的實力以后,梼杌還是選擇了鄭重……自己雖然不一定會輸,但也沒有什麼贏的把握。
何況才吞噬了離合期修士的元嬰,閉關沖擊瓶頸是接下來最緊要的事情。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牠有的是時間。
搜魂還沒有結束,梼杌停止咀嚼,繼續施展這項秘術。
下一刻,牠的表情更加動容,甚至可以說,難看到極處。
新月公主,那丫頭居然也到這里來了。
做為靈界四兇,新月的身份牠當然一清二楚,那丫頭不算什麼,可牠的父親,卻是靈界最頂階的存在,即便自己的本尊,也不敢招惹。
這倒有些麻煩。
還有,她怎麼會與林軒攪在一起,還叫對方大哥,此事可著實有些古怪。
還有她到下界,難道也是為了……
再說另一邊。
天州。
說起來,這是很特別的一個存在。
先說牠的面積,狹小無比,甚至還不及飄云谷所在的兗州,更不要說與廣袤無邊的云州相比。
但在上古時期,這里卻是修煉圣地,該州的修仙資源卻很豐富,靈地遍布,各種天材地寶數不勝數,如果說人界有哪一處地方,最與靈界的環境類似,那麼非天州莫屬,否則鼎盛時期的羅家也不會選天州做為總舵,這不大的一個州幾乎全被他們所占據,其他勢力根本沒有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