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那家伙,本是道友的第二元嬰麼?”
“不錯,道友果然猜到了。”九仙宮主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痛悔無比:“都是老夫一時大意……”
林軒默然不語,修煉第二元嬰的好處,他自然心中清楚,因為這麼多年來,林軒一直都享用著。
他的實力,之所以遠遠勝過同階修仙者,除了法寶犀利,所修煉的功法,乃是頂階秘術,威力強大以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林軒法力的深厚與純度,遠遠勝過同階修仙者,說不可同日而語,也不為過。
這甚至是最重要的因數,因為對修仙者來說,法力是基礎,其他的功法秘術,與法寶,都是建立在這個基礎上的。
而林軒的法力,之所以精純博大,就是得益于第二元嬰與妖丹所帶來的好處,三位一體,當然遠不是區區一個元嬰可以比擬,那完全不是一個數量級。
第二元嬰好處多多,但凡事總是有利就有弊的。
且不說第二元嬰的修煉之法,在靈界也屬于稀罕物,各大門派都是敝帚自珍的,即使是本派弟子,也僅有宗主與少數長老可以修習。
何況就算找到了修煉之法,想要真正煉成也有諸多的難度。
別的不說,元嬰是怎麼得來的,高階修士都清楚,那是金丹所化,然而當金丹轉化成元嬰之后,就沒有了,第二元嬰想要凝結,就面臨著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尷尬……沒有第二顆金丹可以轉化。
當然,前輩修士早就找到了解決之法,說起來也不足為奇,就是找一名元嬰以上的修士,將其生擒活捉,然后毀去肉軀,留下元嬰將神識抹去,祭煉成自己的第二元嬰。
平心來說,這一步對于那些大勢力的門主長老,也不算有什麼太大的難度,然而接下來的步驟,則比較兇險了。
無他,抹去元嬰的神識后,需要祭煉同化,這個過程可就是有很多艱難險阻,一不小心,就會走火,甚至第二元嬰反客為主,吞噬起主人來了……
這種事情,不僅有可能,而且幾率極大。
有多少好處,就需要多少風險與付出,第二元嬰的秘術,當然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成功的。
退一萬步說,就算一切順利,所有的步驟皆沒有出差錯,那又如何,在以后的時間中,也并不是就高枕無憂了。
雖然兩個元嬰都可以說是自己,但第二元嬰,畢竟是搶來地,只不過將情感記憶復制了上去,就算將元嬰本來的神識抹去,但多少都會殘留一些,這殘留的部分會與復制的情感記憶融合,隨著時間的推移,就有可能出現人格的偏差,成為另外一個完全不同的個體。
然后再對主元嬰進行反噬。
當然,通過服食丹藥以及修煉特定的功法秘術也可以對第二元嬰的人格進行修正,從而避免這種情況的產生。
不過,所謂的避免,也僅僅是減小幾率,是可不能完全杜絕地。
想到這里,林軒慶幸以極,他的第二元嬰并不是奪舍別人之物,而是由魔嬰轉化而來的,本來就是在自己體內生成,那才是真真正正的自己,故而也就完全不存在反噬的危機。
谷天揚的聲音,繼續娓娓的傳入耳里:“那鮮花老祖,本是老夫的第二元嬰,不過我還為他另外找了一具身體,這麼多年過去,那家伙一直表現得恭順無比,沒有出過任何差錯,我也就漸漸大意,對他失去了戒心。”
“近年來,老夫因為修煉某種秘術,需要長期閉關來著,沒有心思處理宮務,而外人,哪有自己的第二元嬰值得信任,就將大權,交到了他的手中,對外說,提拔他為副宮主……”
“原來如此。”林軒眼中露出了然之色,終于明白鮮花老祖是如何大權在握,都是這位九仙宮主自己迷糊。
“老夫一時不查,根本不曉得,第二元嬰其實早就進化出獨立的靈智來了,卻一直虛與委蛇,表面恭順,其實不過是等待時機,當老夫修煉到了不能打擾的緊要關頭,他突然暴起偷襲……”話音未落,谷天揚的臉上已滿是痛恨之色,被“自己”暗算的滋味兒當然是非常難受的。
“哦?”林軒眼中卻有一絲異芒閃過:“照道友所說,他既然已經將你制服,為什麼不一勞永逸,干脆將道友殺了,而僅僅是將你困住,這可有些說不通的。”
“這沒有什麼奇怪的,因為鮮花那惡賊,遠比道友想象的要狠毒得多,不知道從哪里收集了一些邪功秘術,居然可以反客為主,他留下老夫不滅除,并不是存了好心或是留下香火之情,而是準備將我當成大補的丹藥養著……”
“什麼?”林軒是真的驚訝。
“也難怪道友不曉得,那功法也是一名反噬主人成功的第二元嬰創造的,修煉的目的,就是吞噬主元嬰,將其作為大補,甚至有可能將瓶頸突破,你當他留著老夫,是存了好心麼?”谷天揚悲憤的說。
“原來如此。”
林軒察言觀色,對方并不像撒謊,而且這番解釋,也是合情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