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掌門師兄冒死發過來的消息,讓我們盡快撤離。”宮裝美婦一字一頓的聲音傳入耳朵。
“什麼,撤離,盧道友,你沒開玩笑吧!”
年輕男子滿臉的不可思議,仿佛聽見了世界上最荒謬的問題。
“這樣的事情妾身豈會胡言亂語,具體情形如何,道友看了本門大長老的傳音符自然就一清二楚。”
宮裝美婦的表情難看到極處,她何嘗不希望這僅僅是有人開的一個玩笑呢?
然而企盼固然沒錯,理智卻在時刻提醒著,那是絕不可能的,以大長老的性格,平日里輕易不茍言笑,這種關乎本門氣運的大事,又怎麼可能拿來與自己胡說?
除非他瘋了!
但分神后期的修仙者,又沒有閉關打坐,好端端的神經又怎麼可能錯亂呢?
所以不管自己愿不愿意,事情已經很清晰,三派面臨著滅頂之災的結局!
或者現在這樣說,還有些為時過早,然而從傳音符中的寥寥數語,此女確然感受到一股絕望的情緒。
大長老的性格她清楚,向來是果敢堅毅的,連他都悲觀至此。情勢之危機哪里還用得著多余言語的描述。
也許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糟糕得多,此女腦海中念頭轉過,不由得慌亂起來了。
而這時候,一旁的年輕男子也抬起頭顱。
他的臉色同樣是陰郁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原本的獵人變成了獵物,大好的局面突然急轉直下,就算是分神期存在,也同樣有些接受不了這樣的落差。
有沒有搞錯。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的。
原本英俊的面容。
此刻被戾氣給布滿了,乍一看,居然有幾分像陷入窮途末路的野獸。
“呼呼!”
他深深呼吸。使勁喘了幾口粗氣,才讓自己激動的情緒漸漸平復下去。
但臉上的表情依舊是難看以極,一字一頓的聲音傳入耳朵里:“不可能。我三派聯盟二十多名分神期修仙者,布下靈鬼五行大陣,還有冥河之毒,甚至從云隱宗中尋到了叛徒,這所有的布置加在一起,就為對付區區一個林小子,怎麼可能失利,對方又不是渡劫期……”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嘶啞之意,似乎在詢問蒼天。又有幾分像是在問自己。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苦澀的笑意,宮裝美婦的心情,一點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回過頭顱,露出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得多:“道友問我,我又去問誰呢。那林小子我們誰都不曾見過,但這一次,顯然是我們三派太過小看他了。”
“小看麼?”年輕男子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二十多人圍攻一同階修仙者,又是陣法,又是使毒。甚至還有反間計相配合,如果這都算小看的話。請問一下,究竟要怎麼做,才能算是重視呢?
然而她張了張口,這個問題到底問不出,或者說,這時候即使問,也絲毫意義也無,再好的過程也及不是一個有利的結果,如今的情況是,他們三派大敗虧輸,甚至很有可能連范本的機會都沒有了。
“好了,不要說了,如今討論這些,還有什麼用處,我們必須快點離開此處,大長老可是拼著小命兒才發出的傳音符,我不想讓他的努力全都付諸東流,讓近萬弟子,全都交代在此處。”
那宮裝美婦冷冷的聲音傳入耳朵,她倒是二人中清醒較快的一個。
“好吧!”
年輕男子沉默了幾息的功夫,也點了點頭,心中再不甘又如何,修仙界是以實力說話的。
三派二十多位長老都擋林軒不住,難道他還敢單槍匹馬跑去送死麼?
心中激憤是一回事,有沒有膽量是另外一回事,歸根結底,還是自己的小命更加重要一些,只有傻瓜才會去白白送死。
因此,他對同伴馬上撤退的提議,自然不會有分毫反對與異議。
沒有人,會與自己過不去,若不是附近還有近萬弟子,說不定他就已經像總舵落荒逃去。
“好!”
見年輕男子不反駁,宮裝美婦露出大喜之色,她剛才還真怕對方太過憤怒,做出不理智的選擇,而將自己也殃及掉了。
好在這種擔心是多余,于是此女馬上轉過身去,聲音恢復了冷漠與威嚴之意:“你們都聽到了,傳本宮法喻,所有弟子里金額撤離,放棄對云隱宗的圍攻以及對礦脈的占據,立刻回到各自本派的總舵里。”
“是!”
兩名老怪物對話時,并沒有施展傳音術,于是簇擁在一旁的甲士與侍女自然也聽得清清楚楚。
雖然他們沒有看見傳音符,但看兩位太上長老慌亂的神情,多少也猜到情勢糟糕到極處。
早就人心惶惶了。
只不過修仙界尊卑有序,兩位長老不走,借他們一個膽也不敢輕舉妄動。
只能在那里焦急的等待結果,如今見兩位長老做出這樣的選擇,他們自然是欣喜到極處,行了一禮后,立刻以本門派特有的方式聯絡。
……
再說另一邊,面對三派聯盟的狂攻,云隱宗弟子浴血戰斗,然而沒用處,雙方的差距太大了,對方的平均修為,非他們可比,人數更是十倍有余,這還怎麼打,根本就是一邊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