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進了房間。
發現王大頭正在系皮帶。
他看到我們之后,嘴角冷哼了一聲,皮帶也不系了,干脆不穿外褲,只剩下一條四角大褲衩子,爾后,他坐在了老板椅上,點了根煙,雙腳架在辦公桌上。
“來一根?”王大頭說道。
“知道我今晚為什麼來找你麼?”肖胖子冷冷地問道。
王大頭聞言,突然哈哈大笑,笑得臉上的肥肉一陣抖動。
笑完了之后,王大頭彈了彈手上的煙灰,臉突然冷了下來:“找我還錢、報仇還是磕頭求饒?哈哈哈……”
笑聲未停,他突然抓起了桌面上的煙灰缸,沖肖胖子的頭上呼啦一下砸過去。
肖胖子反應也快,側頭一讓。
煙灰缸砸在了墻上,碎裂四散。
里面的煙灰傾倒而出,彌漫著整個房間。
肖胖子臉色鐵青,手握拳頭,目光中涌出了殺意:“都不是!”
王大頭說道:“那你們他媽的來這里看老子玩現場直播來了?別他媽廢話!肖老包袱從我這里借了五十萬,前天加利息七十萬,到今天共七十二萬。”
“這麼滴……今天老子剛爽完,心情有點美麗。你們把七十萬給我,我前幾天叫人砍了肖老包袱,那兩萬塊當作醫藥費。欠債還錢、砍人出藥費,老子夠仁義吧?哈哈哈!”
我轉頭向肖胖子示意。
肖胖子早就已經要憋炸了,此刻如猛虎出山,呼啦沖向前,鐵嵌一般的大手,猛地拎起了王大頭的頭發,狠狠地往辦公桌上磕。
慘嚎之聲不斷傳來。
簡直喪心病狂的打法。
我提醒道:“別弄死了。”
爾后,我轉身出了門。
出門之后,見到聽到動靜正從樓下趕上來的女前臺。
她見到我之后,臉色煞白,轉身想跑。
我說道:“嘿!正找你呢!”
女前臺聞言,嚇得立馬蹲在了地上,雙手抱著頭,尖叫連連,聲帶哭腔:“別打我,別打我……我只是位前臺,啥也不知道……”
我一瞅她褲子。
嚇尿了。
我蹲下身子,將手機里面的錄音調了出來,放在她耳邊聽了一會兒。
我問道:“你覺得打架聲音和上床聲音,哪個更好聽?”
女前臺都懵了,驚恐萬分地看著我,哭著不斷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說道:“這東西要是讓你老公聽到了,會怎麼樣?”
女前臺聞言,簡直要嚇瘋了,“噗通”一下跪了下來,哭著哀求道:“不要啊……大哥,我求你了,我老公也是混社會的,他一定會砍死我!我求你了,求你千萬不要發給我老公……”
我點了點頭:“行!你趕緊下班,知道該怎麼做。”
女前頭搖得像撥浪鼓,顫聲回道:“我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看見,我馬上走……不對,我馬上辭職!”
我沒再理她,重新回到了王大頭的辦公室。
王大頭已經全身血刺呼啦了,嘴里開始求饒:“別打……別打了,我認慫。”
認慫是不可能的。
今天要是放過了他,明天死的可就是我們。
肖胖子怒不可遏,一腳一腳地狠踹,邊踹邊罵道:“記住了你肖爺、蘇爺的模樣了嗎?王八犢子,竟敢聯合姓裴的來做老子!艸尼瑪的!”
王大頭嘴里往外噴血,雙眼翻白,說道:“記……記住了。”
我拉開了意猶未盡的肖胖子,走了過去,說道:“今天跟你說一件事,姓裴的設土魚簍局做我兄弟,這過程你一清二楚。但我兄弟只是一個沒錢的小包袱軍,姓裴的為什麼要往死里做他,你應該不大明白吧?”
王大頭縮在墻角,嘴角涌血,喘著大粗氣:“兄弟,這事兒我真不明白……”
我回道:“好,我現在告訴你。我兄弟撞見了姓裴的和陸知節小老婆的奸情,姓裴的怕我兄弟泄露秘密,一旦泄露,陸知節一定會殺了他。所以,他很給面子,給我兄弟設了一個局。”
“姓裴一定曾指示你,先做局、再訛錢,我兄弟父子被砍得害怕之后,要麼逃跑永遠不在金陵出現,要麼神不知鬼不覺被你們給折騰死,沒錯吧?”
王大頭聞言,表情無比詫異之余,又顯得驚恐萬分。
不過,他混社會這麼多年,腦子還是聰明的,有氣無力地問道:“兄弟,你告訴我這事兒,是啥意思?”
我從胸口拿出了一張紙條,說道:“你照著這個念!”
王大頭一瞅見紙條里的內容,頓時臉色陡變,雙手合十,顫聲求饒道:“兄弟,你們饒了我吧……錢我不要了,七十萬由我私人付給裴哥,肖老包袱……啊呸!肖伯的醫藥費、營養費,我全都出,你們放過我吧!”
我轉頭示意肖胖子繼續。
肖胖子再次把王大頭給拎了起來,像練格斗一樣,反復伺候著王大頭。
幾分鐘之后,王大頭已經不動了。
我問道:“沒搞死吧?”
肖胖子回道:“哪能呢!這種只顯親傷,卻讓人生不如死的打法,我練太多了。這家伙身體差,不經揍!”
我們在辦公室等了兩個小時,王大頭醒了。
肖胖子見狀,繼續上手。
待到第三次之后,王大頭醒來說的第一句話是:“兄弟,你別打了……再打我就死了,我念!”
我拿著紙條,放在了王大頭的面前,讓他注意自己情緒,念得像一點。
肖胖子則在邊上開啟了錄音。
王大頭用手擦了擦糊在眼睛上的血,大聲念道:“艸尼瑪的裴星海!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和陸知節小老婆那點破事!老子天天在你面子當孫子,你特麼把我當過人看嗎?惹毛了老子,老子把你跟那破鞋滾床單的照片,全登在金陵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