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肯定沒追到。
我聽到了陸岑音那輛紅色轎跑轟鳴出院子的聲音。
轉身拿起地上那個袋子一看。
里面是一套嶄新的西裝和襯衫。
今天是啥日子,為什麼都給我送衣服?
不過。
陸岑音這套西裝相當正式。
我已經猜出來個大概,明天就是假扮她男友去給陸家老祖點天燈的日子,不穿正式一點,不大像樣。
許清滿臉糾結和內疚地上了樓。
她開始拿起手機打電話,大概是想向陸岑音解釋。
以我對陸岑音的了解。
這丫頭不可能會接許清的電話。
許清連續打了七八遍之后,滿臉的失望。
她在走廊里局促不安地走來走去,不斷地埋怨和責備自己:“我真該死……哎呀,真是羞死人了……小弟,這事兒到底怎麼辦呀……”
我笑道:“哪兒那麼嚴重?別想多了,我不是她專屬物品。”
許清聲音竟然帶著一絲哭腔:“你別笑了!我犯過好多錯誤,但這次我覺得犯了天大的過錯!”
我回道:“可以彌補的不叫過錯,不能彌補的也不用在乎。”
許清眼眶紅紅的,回道:“我心沒你那麼大!”
我有些戲謔地瞅著她。
許清說道:“這不得行,我還是要當面跟岑音姑娘說清楚……”
說完,她立馬轉身下樓。
清靜下來之后。
我重新打開了紙盒子,拿出了那尊明宣德三年香爐來看。
越看越覺得心里稀罕。
本來還準備將這東西拿給陸岑音,讓她替我保管,眼下這工夫,恐怕不行。
我腦海里想起了那天卞五藏假帝王血心的辦法,將房間里的盒子電視機給拆了,外面用布包住,把香爐丟在了里面,重新將電視盒子裝起來。
只要不搬家,電視不賣,這玩意兒暫時丟不了。
做完這些,我舒了一口氣。
玩這招偷冷飯,確實挺費腦子的。
我洗了個澡,覺得有些困,便睡了。
睡了大概不到十幾分鐘,被一通電話給吵醒,拿起手機一看,發現竟然是手機店老板打過來的。
剛才忙起來忘記換手機號了。
接通了之后,我沒吭聲。
店老板語調卻無比興奮,說道:“喂,是小大師嗎?我是手機店老板!臥槽!你真的太神了,今天我還真的換到了一口破鍋!但具體在哪家飯店門口換的,因為當時太緊張,我給忘了。接下來我要怎麼做才能發財?”
我用東北腔回道:“干哈?你有毛病啊,打錯了!”
對方聞言,明顯一愣,問道:“你是誰?!”
我回道:“我偷手機的,諾基亞手機不許偷啊?”
店老板都無語了,破口大罵道:“狗賊,你犯大事了知道吧?這手機主人是玩陰行的,你特麼立馬、趕緊、速度交公,否則你狗日的就等死吧!”
這算是被賣了還幫別人數錢?
我回道:“交公?我費勁巴拉偷個手機,玩呢?別吵吵知道不,再吵我照著獎券地址到你店里來削你,還把你破店給砸了,信不?!”
店老板嚇得立馬掛了電話。
這屁股算是徹底擦干凈了。
倒頭繼續睡。
可頭剛一挨上枕頭,我突然起身,腦海中想到了無比重要的一件事。
我馬上打了一個電話給肖胖子,問他人在哪兒。
肖胖子說道:“吃完飯休息了一下,我來夫子廟攤市轉悠了。咱總得漲一點眼力,要不然我在你身邊只會打打殺殺的,自己都覺得低端!”
我回道:“正好,你去替我找點古紙來,我馬上要用。”
肖胖子說道:“古紙稀世罕見,上哪兒找去?”
我回道:“不一定要紙,你可以去買一副保存相對完好的明清字畫,不成名的就行,沒傳承的東西,花不了幾個錢。”
肖胖子回道:“得嘞!”
不到一個小時,耳聽到院子力帆摩托車聲音,肖胖子已經來了。
他手中拿著一卷畫進了門。
我攤開來一看,一副非常普通的清雍正年間山水畫,由于裝裱不錯,保存相對完好。
“哪來的?”
“古紙最難鑒定了,讓我在攤市找,我可沒那本事。我去了影青閣,找陸大小姐要的,她送了一副給我,沒花錢。”
“她在?”
“在,但臉色很不好,正沖下屬發脾氣呢。我去的時候,她問我誰要字畫,我說你要,你猜她怎麼說?”
“怎麼說?”
“她說誰要都可以給,就你要不給!我去,簡直豈有此理!”
“那后來她怎麼又給了?”
“我說算她狠,轉頭就走。她又拿了這副作品來,說中元節忘記給你燒紙了,這畫就當給你燒紙。蘇子,你這是咋得罪這大家閨秀了?”
“……”
我掀開字畫外面的裝裱角紙,將畫給取了出來。
眼睛半閉,凝神聚氣,腦海中想著花老頭當時展示的手勢,左手捏字畫下端,右手拇指和無名指掐住字畫上端中部,手指快速地搓揉。
十幾下之后。
我嘴里爆喝一聲:“開!”
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才有病
雙手一松,畫若風吹柳絮,飄落在地。
畫面無任何毀損的痕跡。
我心里非常緊張。
小心翼翼地張開了右手拇指和中指,瞅見了里面古紙的絨毛細線。
練了這麼多年的拈花佛手。
終于成功了。
肖胖子見狀,頓時瞠目結舌,肥臉上肌肉直抽搐:“蘇子,這樣也行?!”
我沒有任何一絲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