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實是我想要的女人。
颯爽英姿中柔媚若水。
美貌智慧又心思純凈。
但現在與陸岑音關系再進一步的時機并不合適,因為陸家到底與我父母死之間有什麼關系,還沒徹底弄清楚。
在這個大局面前,情感只能暫時先挪步。
我從憐香惜玉的情緒中果斷抽離,對陸岑音說道:“之前你在昏迷的時候,我去見陸小欣了。她拿了一塊索命門的骷髏牌,作好了與我們最后殊死搏殺的準備。”
“我來這里有兩件事情,第一,我想進陸家藏寶閣去看一下大銅柜里面的天下至寶。第二,你不必太擔心,無論你對陸小欣作出任何處理決定,后面會發生什麼事,我和你站在一起。”
后一句話講出的時候,陸岑音美眸溢滿了水一般的柔情。
她問道:“為什麼你會突然想去看大銅柜里面那件寶物?”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便說道:“具體原因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但這事兒對我非常重要。按陸家的家規,這肯定不行,所以來征求你的意見。你若不同意,此事作罷。”
陸岑音聞言,解釋道:“大銅柜里面那件天下至寶,確實只家主才可以看,這是陸家不可逾越的紅線。但如果能滿足一個條件,你也可以看。”
我問道:“什麼條件?”
陸岑音銀牙輕輕地咬著嘴唇,下巴微微上揚,無比認真地盯著我,微紅著臉說道:“條件就是……你能娶了我。”
這條件,比較難辦。
我現在甚至不敢去捅破男女朋友關系那一層窗戶紙,更遑論娶她。
我回道:“我滿足不了這個條件。
算了吧,不為難你。”
此話一出。
陸岑音美眸充斥著失望,神情有些黯然地低下了頭。
不過,她那絕對大氣的性格優點,再次淋漓盡致地體現。
陸岑音非常快速地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幾秒鐘之后,變得若無其事模樣,反而俏皮地說道:“你即便想要滿足這條件,也得看我同不同意啊。”
我沒吭聲。
陸岑音輕聲解釋道:“家規確實是一條高壓線,但是我會想辦法讓你見到,你放心好了。”
我問道:“什麼辦法?”
陸岑音想了一想,說道:“我雖然是家主,但目前根基并不穩固,四處都有叔伯們的耳目在盯著。到時我會想辦法把這些耳目全部給支開,偷偷帶你進去。若你非常著急,暫時沒找到機會,我就自己進去,先拍照片出來給你看。”
我心中頓時一暖。
陸小欣的判斷沒有錯誤。
陸岑音確實是情感的奴隸。
她對陸家的情感,愿意扛下所有委屈與薄涼,孤軍奮戰,拼死搏殺。對陸小欣的情感,即便陸小欣要置她于死地,但迄今卻仍下不了處置陸小欣的決心,甚至未傷她一根毫毛。對我的情感,不惜觸碰家規高壓線,來滿足我一個莫名其妙的要求。
陸岑音可以拋棄一切,但唯獨拋不下心中所愛。
我回道:“謝謝!”
在我和她之間講這兩個字,顯得有些薄情,但我確實不知道用什麼詞來代替。
陸岑音淺笑著回道:“那我就回,不客氣?”
從她的音調聽來,傷感而無助。
我感覺自己不能再待下去,與她作別,轉身出門。
剛離開病房走了兩步,我聽到里面顫聲傳來:“膽小鬼,還要我怎麼主動嘛……”
爾后,似乎又傳出了陸岑音細聲抽泣。
我深吸了一口氣,大踏步離開。
出門之后,打了一輛車前往抱古軒。
抱古軒門口已經拉上了警戒線,外面有不少人在看熱鬧。
我到了之后,門口有公家人攔住了我,不讓進。
正準備掏出手機給肖胖子打電話。
肖胖子卻從里面瞅見了我,趕緊拉了一位身穿制服之人出來了。
這人虎目粗眉,臉上棱角分明,自帶一股正氣威嚴。
肖胖子分別介紹道:“這是我兄弟魏峰,這是蘇塵。”
魏峰聞言,滿臉欣喜,主動向我伸出了手:“蘇塵,我們總算見面了!”
相互寒暄了幾句。
魏峰轉頭對他的幾位同事說道:“這是專家組新任組長,在他工作期間,大家全力服從調遣,務必做好后勤保障。”
他那些同事可能見我比較年輕,神情無比詫異中給予放行。
進了抱古軒之后,見到一位大腹便便商人模樣的男子,神色無比頹然地坐在椅子上,邊上還站著一位穿西裝、戴金絲眼鏡、手中戴白手套的中年人。
估計他們就是粵省來的投資商和鑒師。
他們見我進來,僅僅稍微抬了一下眼皮,沒再理會。
店鋪內有工作人員正在小心翼翼地給架上貨物清點打包,貼號條封存。
魏峰對那兩位說道:“蕭總、關寒云先生,這位是新任鑒定組組長,蘇塵先生。”
他們兩人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
蕭總反復瞅了我幾眼,眉頭皺成了川字,轉頭對魏峰說道:“大佬,雷有冇搞錯啦?這怕不會系徐教授的學生啦,任組長做咩耶?三千萬的大案子,莫要搞我啦!”
魏峰回道:“蕭總,蘇先生的眼力不亞于徐教授。請他擔任組長,經過我們局里慎重考慮決定,請你相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