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沒日沒夜,終于已經制作完成。這是老夫多年來制作最高難度的一件作品,也是最完美的一件作品!”
“可以毫不客氣地說,當今古玩行當,能瞧出這是一件贗品的,只有兩人。一個是我師父,一個是我自己。可惜,我師父已經去世了。”
講到這里。
顏旺神情中布滿了得意,還夾雜一種獨孤求敗的悲涼。
我尋思這話估計說大了。
能看出冕旒帝王帽是一件贗品的,也許會有三人。
一個可能是我。
不是我的眼光多麼厲害。
而是。
雜項閻王這句話,我聽胡三秒也說過!
大膽猜測,冕旒帝王帽與景泰藍葫蘆對鎖異曲同工,毀寶方能識假!
當然,我不可能當面去問他。
他也不會說。
就好比如,眼前這把景泰藍葫蘆對鎖如何斷假,雜項閻王也不會問。
如果賭斗贏了,判斷出來人家仿作的手段,算你本事。
但輸了,互不問道,這是規矩。
至于是否要通過毀寶才能辨別冕旒帝王帽為仿作,我也只是依照胡三秒的做法進行的相應猜測。
百分之五十的概率。
這里的事情已經了結了。
我得到了想要的結果。
顏旺滿臉不甘地瞅了瞅桌子上的景泰藍葫蘆對鎖,張口想問什麼,但卻硬生生地忍住了。
他拿起了旁邊的太爺拐,向我一行禮:“柳先生,老夫雖然退隱,但卻從未服老。”
“可今天見到你之后,我才知道自己已經徹底老了。”
“你的膽識、氣魄、手段,即便是我當年,也差之甚遠,當真是后生可畏!”
我回道:“顏老板過獎。”
顏旺抬手寫了一張紙條。
上面是冕旒帝王帽交易的船址、時間以及方式。
我看過之后,點著打火機,燒了。
顏旺見狀,贊許地點了點頭,收起了匾額、象牙寶塔、神像,從位置上起身,緩緩說道:“柳先生,有緣再會。”
我回道:“有緣再會。”
顏旺打開包廂門之時,腳步一個趔趄,整個人差點摔倒在地。
幾位保鏢以及顏小月頓時一聲驚呼,趕緊跑過去扶住了他。
顏旺將東西遞給了顏小月,對他們說道:“丫頭,我們斗贏了!回家,告訴三廟前的街坊去!”
顏小月聞言,眼睛瞪得老大,不可思議地瞅了瞅包廂里面的我,又瞅了瞅顏旺:“爸,這小子輸給我們的彩頭呢?!什麼時候兌現?!”
顏旺笑著回道:“得饒人處且饒人。何況,他已經答應幫我做一件事,彩頭不要也罷。”
顏小月頓時瞠目結舌,愣在原地。
顏旺在幾個保鏢的攙扶之下,向下面走去。
我瞅見他的背影。
似乎蒼老了不止十歲。
顏小月反應過來之后,趕緊追了下去。
我正要起身離開包廂之時。
顏小月突然折返了回來,銀牙緊咬,對我說道:“我不知道你剛才給我爸灌了什麼上頭湯,輸了斗,竟然放過了你!但我一定會回來收拾你,你等著!”
講完之后,她咚咚咚地跑了。
這暴躁女怕是有毛病。
我出門之后。
肖胖子和小竹迎了過來。
小竹一副心里石頭落了地的模樣,說道:“哥,你都不知道,雜項閻王在外面那些人,全是高手,我剛才緊張的手心全是汗。”
肖胖子嘴角叼著一根煙:“汗什麼汗!《孫子兵法》說過,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蘇子一般不動手動腳,即便要動手腳,也是在床上。”
小竹聞言,臉一紅,白了肖胖子一眼。
我無語道:“你還懂《孫子兵法》呢?”
肖胖子滿臉不服,回道:“哎呦我去!你好意思說我呢?哥們好歹還讀過書、當過兵,你上過學麼?”
我:“……”
這話還無從反駁。
我讀書識字,全是跟九兒姐學的。
但九兒姐是一部大百科全書,在我心里,她并不輸任何一個大學教授。
我們離開卉云茶莊,到鬧市街頭,找了一家酒店,開了房間。
在房間里面,我將情況對肖胖子和小竹說了。
只說了陸小欣的情況,沒有將佛天珠的秘密講出來。
這是四君家的千古之密。
他們完全沒必要知道。
肖胖子說道:“這事兒就特麼怪了,賊婆娘弄一頂假帽子想干嘛呢,騙錢還是騙人?或者兩者都騙?”
我搓揉著手中的假袁大頭,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子丑卯寅。
小竹說道:“其實,我們沒必要去搞清楚她什麼目的,我們上了船去,提前埋伏在船上,把她給逮了,一切就都清楚了。”
我回道:“沒錯,不再想了,明天出發上船!”
二百一十三章 簡單粗暴用錢砸
翌日一大早。
為避免陸小欣認出我們來,我們專程上街買了一些道具,進行化妝。
兩男一女在一起,假扮的身份還真的不大好選擇。
思來想去,我們決定按照土豪帶小秘、保鏢的模樣進行偽裝,不容易引起別人注意。
化妝由小竹親自操刀。
這丫頭平時自己不大化妝,卻有一雙無比靈巧的手。
各種化妝的東西一用上,到最后連我們都認不出自己來了。
我模樣像極了一位暴發戶,大金鏈子小手表、腕戴鐲子、指戴戒指。
這些雖都是假玩意兒,但全都由我親自在一家攤子挑的,外人還真很難看出真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