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現在派人去我家里,在主臥床底第三塊木板下,取出東西。”
老山雞懵了,想說話但又怕打,像看瘋子一樣瞅著夏禧。
余風聞言,轉頭瞅向了瘋蟲。
瘋蟲竟然主動開口說話了:“你去取。”
余風迅速轉身去了。
按道理,剛才錄音播放之后,我已經徹底洗清了自己的嫌疑,應該讓我走才對。
但瘋蟲惜字如金,余風又走了,竟然沒人管我。
整個水池附近安靜的有一些詭異。
我甚至能聽到女服務員給瘋蟲刮腳皮的刷刷響動之聲。
四十分鐘之后。
余風已經拿著東西回來了。
一盒錄音帶、一張紙條。
余風先將紙條遞給了瘋蟲。
瘋蟲第一次睜開了眼,瞄了幾眼紙條之后,臉上的肌肉直抽搐。
余風又播放了錄音。
錄音里,我正在鬼哭狼嚎地哀求夏禧,表示愿意用冕旒帝王帽贗品的鑒定秘密換取自己一條性命,并將真鑒定秘密給說了出來。
錄音播放完之后。
夏禧解釋道:“瘋哥,錄音里這個鬼哭狼嚎的人姓柳,是雜項閻王女兒顏小月的男朋友,他們屬于地下戀情。上次因為我們給雜項閻王下江湖貼設飛升坑局之事,這小子為了討好未來丈人,派人偷襲,打了熊成煌和我。熊成煌在住院期間,吩咐我去弄死他。”
“我按照熊成煌的要求去做了,在毆打姓柳的期間,他承受不住痛苦。他告訴我,冕旒帝王帽贗品的鑒定秘密,雜項閻王曾告訴過顏小月,顏小月又悄悄告訴了他。他想拿這秘密來換自己一條命,講了出來。”
“我曾將這份錄音給了熊成煌,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在飛升坑局卻沒按這個錄音來說,反而信口胡謅了一個明礬密字的鑒定意見,導致了飛升坑局做局失敗,此事有江湖見證人可以作證!”
老山雞瘋了,再也不管會不會挨打,大聲吼叫道:“你特麼胡說八道!當時你給我的根本不是這個錄音,而是另外一個鑒定意見錄音……瘋哥,蒼天可鑒,這王八蛋在撒謊,他在欺騙你……”
余風也沒管老山雞,冷冷地問夏禧:“這張紙條也是毆打顏小月男朋友時搜出來的?”
夏禧回道:“對!所以我說熊成煌是內鬼,他背叛了瘋哥,這是他聯合顏旺的鐵證!”
余風問道:“兩個問題,第一,你當時既然見到了這張背叛紙條,為什麼還要將錄音給熊成煌?第二,你將錄音給了熊成煌之后,按他剛才的說法,當時已經銷毀了錄音,為什麼你手里還有?”
這余風是一個狠人!
夏禧回道:“我當時根本不相信這張紙條內容,認為熊成煌不可能背叛瘋哥,感覺這紙條是他在被姓柳的打了之后,屈打成招寫的,所以還是將錄音給了他。”
“但在給他之前,我突然發現了一個特殊情況,心里害怕了,擔心會出事,所以提前備份了一份錄音,也把紙條悄悄給留了下來。”
余風問道:“什麼情況?”
夏禧指著老山雞:“熊成煌將家屬給全部轉移了,這事情我們當下屬的全不知道!我當時結合紙條的內容,已經懷疑他要背叛,便多了一個心眼。”
這解釋堪稱完美。
老山雞面目猙獰,開始歇斯底里:“王八蛋……你特麼睜眼說瞎話,紙條我是屈打成招的,家屬是因為我擔心姓柳的報復而轉移……老子寫紙條的時候你也在場,艸尼瑪的……”
夏禧大惱道:“我當時一直暈著,根本不知道你寫紙條這回事!”
余風冷冷地問道:“熊成煌既然要聯合顏旺背叛瘋哥,為什麼又要派你去做掉他女婿?”
夏禧回道:“那天我們被姓柳的打得很慘,住了十來天院,他忍不下這口氣。在醫院,他咬牙切齒地吩咐我去做掉姓柳的,當時三花子也在場,他可以作證。”
“更重要的原因,我后來才知道,顏旺對姓柳的非常不滿意,為免得姓柳的糾纏他女兒顏小月,顏旺一直想做掉他,這點同悅古玩的人全知道。基于這個原因,熊成煌給顏旺做了一個順水人情。”
紙條是物證。
錄音是音證。
轉移家屬是事證。
三樣證據如同三個屎桶,全扣在了老山雞身上。
他身子徹底渾了。
老山雞已經氣得雙眼翻白,想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但剛才傷得有點重,站起來后,支撐不住,又屈膝倒在了地上。
他呲牙咧嘴,根本解釋不清楚,語無倫次:“姓夏的,你到底想干什麼,竟然信口胡謅害我……瘋哥,你千萬不能相信他的鬼話,全是謊言,全是謊言!”
夏禧勃然大怒:“老山雞!這些年你偷偷背著瘋哥搞了多少小金庫,以為我不知道嗎?!你為了一己利益,棄弟兄們性命不顧的事還少嗎?!遠的不說,今天小胡就差點被你給弄死!”
“昨天晚上,所有弟兄全中埋伏受傷,拼命抵抗才保住性命,為什麼你第一個被劫走,一點都沒受傷?你去了哪里、干了什麼,敢當著瘋哥的面講清楚嗎?!”
“瘋哥,夏禧能力低、水平差,但我講義氣、懂忠誠!老山雞這些年背地做事坑你,弟兄們一直敢怒不敢言!這次飛升坑出事,他不僅想將害死自己弟兄小胡,還逼我背招人不力的黑鍋,我忍不了!如果這事我做錯了,瘋哥你一句話,夏禧頭割下來給你當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