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驚失色,一拉小竹的手,轉身跟著光頭朱,撒丫子就跑。
光頭朱跑了幾十米遠,哧溜一下,竟然像猴子一般竄上了旁邊的一棵樹。
小竹則三步并成兩步,速度飛快地躍上了旁邊的一堵墻,沖我大喊:“哥,快上來!”
但我已經來不及了!
那些狼狗已經奔到離我只有幾米遠的距離,正朝我兇狠撲來。
我瞅見旁邊正好有一輛四輪推車,恨一咬牙,抬手向前橫拉四輪車。
四輪推車像陀羅一樣,滴溜溜飛速轉動,車身砸得那幾匹沖在最前面的狼狗暈頭轉向,狂吠著倒地。
我再一扯四輪車的扶手,讓它立穩,嘴里一聲爆喝,抬腳兇猛一踹。
四輪推車在我極大的力度之下,像一輛重型推土機,呼啦啦往前奔。
后面那些狼狗奔跑速度太快,根本躲避不及,被四輪車撞的紛紛摔倒狂嚎,有幾匹竟然還直接被撞飛了,在空中翻滾幾圈再嚎叫倒地。
乘此機會。
我一拉小竹的手,借力瞪踏幾步,上了那堵破墻。
旗袍女人見到我剛才展露的一手,滿臉不可思議。
反應過來之后。
她神色更加慍怒,再次將手放在嘴巴,又吹起了口哨。
這次口哨與之前那次區別較大。
前面那次比較凄厲。
這次卻發出滴哩哩之聲,腔調婉轉。
讓人無比驚詫的事情發生了。
剛才光頭朱敲門的那棟宅子里面,竟然從圍墻上爬出來數以百計的蛇。
大大小小。
五顏六色。
它們吐著瘆人無比的信子,紛紛沖我們包圍而來,開始蠕動著爬墻、上樹。
小竹大急,立馬要躍下去:“哥,我殺開一條道,你先走!”
我一拉她:“別沖動!”
這些蛇不知道毒性如何。
可不是蠻力能對付的。
腦子正疾速轉動想著應對辦法,卻聽見光頭朱顫聲大喊道:“姑奶奶不要,我是小光!我是小光!他們是我朋友!”
姑奶奶駕到?!
這特麼搞錯了吧?!
我和小竹面面相覷。
旗袍女人聞言,神情微變,仔細地瞅了幾眼那棵樹,疑惑地問道:“小光?!”
光頭朱雙手死死抱著樹干,渾身顫抖,雞啄米般點頭回道:“是我是我……”
旗袍女人確認是光頭朱之后,秀眉緊蹙,無奈地吹響了口哨。
群蛇如潮水一般,紛紛退卻。
狼狗也全往回跑。
除了一些受傷不能動的狼狗還躺地上,現場變得一干二凈,像什麼都沒發生。
這一下。
徹底改變了我對彩門獸彩旗之人的看法!
他們馴獸的手段。
真的不只是耍猴戲!
旗袍女人踩著高跟鞋,婷婷裊裊地走了過來,先冷冷地打量了我和小竹一眼。
爾后。
她對樹上的光頭朱說道:“下來!”
光頭朱見確實沒什麼危險了,方才顫顫微微從樹上溜了下來。
我一瞅這貨的褲襠。
尿了。
光頭朱往前走了兩步,腿一軟,竟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但這家伙反應快,立馬說道:“小光給姑奶奶跪安了!”
旗袍女噗呲一笑:“你可得了吧!嚇得腿軟就腿軟,你什麼時候給我跪安過!”
光頭朱也不覺得尷尬:“您老人家覺得我這下跪姿勢還算虔誠嗎?”
旗袍女說道:“別貧了,趕緊起來,你隨我進來!”
光頭朱聞言,從地上艱難起身,但他臉上肌肉抽搐,根本不敢向宅子挪動腳步。
旗袍女見狀,說道:“放心,里面的東西不會攻擊你。”
我從來沒想過。
那個在討彩大會耍弄戲法攪得老糧幫天翻地覆的大俠光頭朱,在旗袍女面前,竟然真跟孫子一樣。
旗袍女在進宅子之前,又冷冷地瞅了我和小竹一眼。
光頭朱亦步亦趨跟在她后面,沖我們比劃了一個手勢,意思讓我們在外面等著。
我干脆坐在破墻上,抽起了煙。
小竹說道:“哥,那姐姐好有魅力啊。”
我不置可否。
這女人實在太邪門了。
大概半個小時之后。
光頭朱從里面出來,向我們招手。
我們從墻上躍下。
我問光頭朱:“她怎麼說?”
光頭朱說道:“等下再說,先治好狗!”
爾后。
他遞給了小竹一個藥罐子,讓小竹將藥罐子里面的粉末撒在狗傷口處。
這貨實在太慫了。
幾匹狼狗現在傷成那副死樣子,他都不敢過去灑藥。
小竹拿著藥罐子,給幾匹狼狗的傷口處都倒上了藥。
見小竹已經處理好了。
光頭朱撓了撓頭,對我說道:“我姑奶奶答應幫忙了,但她有三個條件。”
我問道:“什麼條件?”
光頭朱說道:“這三個條件,要完成了第一個,她才能說第二個。三個全完成,她就同意帶我們去鬼花旗的老頭。”
我有求于人家,只得點頭答應。
光頭朱說道:“第一個條件,我姑奶奶說,既然你們都是玩古董的,剛才她身上佩戴的幾件古董飾品,到底哪一件最值錢?”
小竹聞言,頓時傻眼了:“剛才我們被狼狗和群蛇追的狼狽不堪,哪兒還有工夫看她身上佩戴的東西啊?”
光頭朱低聲說道:“女俠,實話說吧,姑奶奶在講這句話的時候,我想偷偷瞅她身上佩戴的東西來著,但被她發現了,說再瞅就挖瞎我的雙眼,我硬是低頭沒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