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你們先離開現場,我會把他們給弄醒,砍了他們兩人的手指,并拿著西漢銅鏡,明確告訴他們,無論銅鏡之事,還是今晚阻擊之事,全是我做的局,與彩門無任何關系。”
鬼瘋子和馮晚林都驚詫萬分。
末了。
鬼瘋子冷冷地問道:“要是他們不信呢?”
我回道:“這不是你要擔心的,你現在要做的就兩點,第一,今后無論碰到誰,記得把臟水全推給我,否則你會吃不了兜著走。第二,等下你必須把我們想要的東西如實告知,否則你也會吃不了兜著走。”
鬼瘋子:“……”
馮晚林非常爽快,轉頭對鬼瘋子說道:“蘇塵的本事,想必你也見到了。我勸你還是老實聽話,他并不比索命門的人善良!”
話語帶著嚴重的威脅。
鬼瘋子瞅了瞅我,身子一抽搐,神情變幻莫測。
最終。
他狠一咬牙:“好!我答應!”
見事情已經商量完畢。
我轉頭問馮晚林:“晚林姐,那個‘追風吼’酒你身上帶了嗎?”
馮晚林回道:“沒,我倒是帶了一些藥粉,效果倒是一樣的。”
我說道:“給我一點,我等下有用。”
馮晚林聞言,從身上掏出來一包藥粉,并把西漢銅鏡遞給了我。
爾后。
她沖我莞爾一笑,婷婷裊裊地先行走開了。
鬼瘋子和光頭朱也跟著走開了。
山坳里只剩下我和小竹。
那天晚上,光頭朱曾告訴我,“追風吼”這玩意兒非常神奇,如果真的沾在人的傷口上,會讓人如萬刀穿心一般痛苦,但實際上它融化不了肉體,也造不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可以讓人產生幻覺,覺得自己的肉體正在像豬油加熱一樣被化掉。
我轉頭對小竹說道:“等下由你來動手!”
小竹一聽,傻眼了。
這丫頭內心深處對索命門還是存有恐懼。
剛才折返救我出飛刀,那是她在萬分危急狀態之下的舉動,現在平靜的情況之下,讓她去廢文堂主、刀疤臉的手,這種震撼感無疑是巨大的。
不破不立。
徹底解決她對索命門心理陰影的最好方式。
就是讓她直面陰影。
我打算讓她像剝洋蔥一樣,一層一層地撕裂自己心中結痂的傷口,露出鮮血淋漓的新肉,再敷上一遍藥,才可能徹底愈合。
我拎了一把刀,走了過去。
找了一塊中間有縫隙的石頭,將刀背朝下,刀刃朝上,刀卡在石頭縫隙之間,摁了一下,非常之牢靠。
我轉頭對小竹說道:“第一步,用你的竹刀片,先弄醒他們。第二步,給他們四只手掌割開傷口,撒上‘追風吼’,強調若不趕緊自斷雙手,他們很快全身會化成一灘死水。”
“第三步,你直白告訴他們,取西漢銅鏡、引他們上鉤來村里拿鏡子,其實全是我做的局,我的目的就是為了完成生死契約,取索命門二十根手指。第四步,限他們在一分之內,把手指放刀刃上,由一方用腳踩對方的手。”
“你有三分鐘時間做心理準備,十分鐘之內全面完成任務,這期間我不會再說一句話,倒計時開始!”
小竹臉色一片蠟白,嬌軀顫抖,美眸無比驚恐地盯著我。
我將追風吼藥粉、西漢銅鏡遞給了她,坐了下來,開始閉目養神。
等我心中數到了一百八十秒。
我說道:“準備時間到,速度動手!”
講這話時,我依然沒有睜開眼睛。
天道好輪回。
我因為贖小竹與他們簽訂了生死契約,今天讓小竹親手來終結。
索命門雙手血債累累。
讓他們自己廢自己的雙手,而我和小竹在邊上看著,這才叫真正的誅心和屈辱。
甚至。
比直接做死他們還難以接受。
這就是代價!
我屏蔽自己所有的感官,整個人呈一種入定狀態。
不干擾小竹。
一切讓她去處理。
現在我就像一位完全睡著了的人,不見場景,不聽聲音……
世界一片靜謐。
時光在不斷流逝。
……
十分鐘之后。
我睜開了眼睛。
小竹正滿臉慘白地站在原地,渾身劇烈顫抖,大口喘著粗氣,胸前不斷起伏。
文堂主、鬼臉刀兩人雙手全是血,他們倒在了血泊之中,已經疼得昏死了過去。
小竹完成任務了!
我心中無限欣喜,但沒說話,從地上起身,迎著晚風,朝著山坳外走去。
皎潔的月色。
明媚而動人。
走了幾百米遠。
回頭一看。
小竹整個人像丟了魂一樣,亦步亦趨地跟在我后面。
我回頭笑道:“傻丫頭,你重生了。”
小竹聞言,眼眶清淚唰一下流了出來,快走兩步,一把抱住了我,頭伏在我的肩膀上,哭得非常兇。
她那模樣。
妥妥一位歷經千般困苦,終于破繭成蝶的小姑娘。
這才是沒有任何束縛的飛花蝴蝶!
我輕拍著她的肩膀:“好了,晚林姐幾人正在看著呢,羞不羞?”
小竹聞言,逐漸停止了抽泣,抹了抹眼淚,輕輕拉著我的手,低聲說道:“哥,你給我重新取個名字吧。”
我想了一想,回道:“蘇小竹?”
小竹嘴巴一撅:“我肯定不能姓蘇!”
我問道:“為什麼?”
小竹抽了抽鼻子:“姓什麼都行,反正我就是不能姓蘇!”
我:“……”
小竹見我神情發愣,噗呲一笑:“算了,我就叫回小竹吧,只是一個名字而已,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