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為止,更無人能復制出這種銅鏡。
現存魔都博物館“見日之光”西漢銅鏡,便屬于魔鏡,被譽為天下奇珍。
直到八十年代,魔鏡背紋呈像的謎底才徹底揭開,大概原理是銅鏡因研磨導致厚薄不一,造成了曲面成光現象。
此處不贅述。
但毫無疑問。
這面呈人逐日月飛升鏡像的西漢魔鏡價值遠不止文堂主口中說的那個數字!
我心中欣喜。
今天的收獲確實太大。
不僅完成了生死契約,還取得了一面稀世罕見的西漢魔鏡。
之前我有一些想不通。
為什麼索命門的副舵主死了之后,要放如此昂貴的銅鏡在棺材里面。
現在倒有了猜想。
鏡像飛升的鏡頭,與人死后登極樂的場景非常相像。
估計索命門副舵主生前血債累累,人也極為迷信,要不然他也不會死后請人唱葬戲,放這面鏡子在棺材里面,可能覺得能助自己死后飛升。
我將情況解釋給她們聽。
馮晚林聽完驚詫莫名:“原來如此!”
這可是重寶。
我讓小竹先保管好。
眾人休息了一會兒。
光頭朱過來叫我,說鬼瘋子已經睡醒了。
我轉到了鬼瘋子的房間。
馮晚林、小竹已經提前在里面等待了。
我沒進房間,先在門口抽了一根煙,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情緒。
爾后。
我進房間坐了下來,問道:“準備好答案了?”
鬼瘋子回道:“你問吧。”
我描繪了一下花老頭的特征。
沒曾想。
我尚未全部講完,鬼瘋子竟然臉色陡變,問道:“你是說花老陵?!”
第三百四十九章 九月菊花黃
花老陵?!
花老頭和花老陵雖然只相差了一個字,但如果不是同一個人,信息將繆以千里、毫無價值。
我干脆不再講了:“你復述一遍他的特征。”
鬼瘋子聞言,向我復述了一遍。
我剛才其實僅僅只講了幾句花老頭的外貌特征,可鬼瘋子口中就把我剩下想要表述的特點全給講出來了,證明確實是同一個人。
終于。
這世界有人知道花老頭其人了!
我說道:“你繼續講。”
鬼瘋子說道:“花老陵確實是我們鬼花旗的人,他人非常聰明,十幾歲就藝成于身,生性喜愛自由,不愿意受任何束縛,很早就出江湖闖蕩,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與鬼花旗并沒有太多的聯系。”
我皺眉問道:“他與誰一起混江湖知道嗎?”
鬼瘋子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十年前他最后一次回鬼花旗,給人的印象比較深刻,因為他回來拿走了自己年少學藝的東西,好像再也不打算回來似的……”
我問道:“回來拿東西的具體時間是什麼時候?”
鬼瘋子回道:“這都十年了,我怎麼可能記那麼清楚……當時應該是秋天,菊花開的很香、很黃。花老陵在彩門有一位老相好,兩人曾在村口河邊菊花畔聊了非常久,那場景我倒至今還記得。”
十年前的秋天。
花老頭回了鬼花旗取東西,并打算不再回來。
我腦子突然一閃。
陸知節、我父母去西域取佛天珠,也是十年前的秋天。
聾媽曾對我說過,陸知節從西域回來的那天晚上是九一年的九月十三日。
八月桂花香。
九月菊花黃。
也就是說。
花老頭十年前回來取東西離開鬼花旗,與我父母等人去西域在時間段上基本吻和。
我急問道:“他那個老相好現在還活著嗎?”
鬼瘋子的一句話,讓我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幾年前就已經死了。”
毫無預設。
我心態竟然一下煩躁起來,那股情緒怎麼壓都壓不住,沖鬼瘋子大吼道:“她怎麼會死?!”
鬼瘋子見我神態有點不對,嚇得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傾了一下。
馮晚林和光頭朱不知內情,也無比古怪地瞅著我。
小竹見狀,輕輕地拉了一下我,轉頭對鬼瘋子說道:“鬼爺,我哥的意思是,她到底怎麼死的,她有沒有透露過花老頭當時與她聊了些什麼,比如花老頭離開后準備去哪里、跟誰去、干什麼。”
這丫頭柔聲細語的,讓鬼瘋子的思維穩定了下來。
鬼瘋子閉上眼睛,想了一想,說道:“花老陵的老相好是幾年之前正常病死的……他們兩人之間的談話,屬于情人之間告別之時的悄悄話,具體聊了什麼內容,她也不可能告訴別人。”
“對了!我媳婦跟花老陵的老相好關系非常不錯。可能女人之間比較八卦,我媳婦倒曾跟我說過,說她有一次見花老陵的老相好在哭,她前去安慰。”
“花老陵相好那次倒跟我媳婦提過那麼一嘴,說花老陵是去墳墓替別人守鬼琴去了,如果這東西沒人來取,他可能再也不會回鬼花旗了。反正自從那次之后,花老陵再也沒有出現過。”
我問道:“鬼琴?!”
鬼瘋子點了點頭:“對,就是鬼琴,但這東西到底是什麼,他的老相好也不知道。”
我問道:“去哪里的墳墓守?”
鬼瘋子回道:“不知道。”
我再問:“給誰守?”
鬼瘋子回道:“不知道。”
我頓時覺得有點透不過氣來。
手中反復搓揉著那枚假袁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