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山鼠顫聲回道:“大佬,你說!”
我回道:“第一件,你現在當成什麼都沒發生,實時向他們匯報我們的動態。”
黃山鼠立馬舉起了手:“沒問題!請說第二件!”
我說道:“第二件,等我們到了墓地再說。”
黃山鼠:“……”
我問道:“不答應?”
黃山鼠回道:“答應!”
我把手機拿還給他,讓他編輯信息。
黃山鼠老老實實地編輯信息,告訴那群盜墓賊我們現在行進的位置。
車在黑暗中一路行進。
我預感到。
接下來邙山將出現一場罕見的盜墓賊大亂斗。
我才是后面那只真正的黃雀!
氣氛非常沉悶。
黃山鼠見暫無生命危險,開始拍起了馬屁:“大佬,你是怎麼發現我的?我覺得你是我見過最牛逼的大廚!”
我沒吭聲。
肖胖子說道:“我覺得你在侮辱我們的智商!第一,我們觀察一下午了,這破車停酒店對面一動不動,我們一出來,你就開始指揮人搬貨。第二,搬貨你特麼倒是演像點啊,全空箱子,玩呢?第三,你小子掛這塊去豐鄉的牌子,上面墨汁還沒全干呢!”
“當然,這些都只是懷疑,可你特麼剛才在食品站買水之時打電話,能小點聲麼?你這是在擔心我老板的耳朵不大好使?!”
黃山鼠聞言,臉上肌肉直抽搐:“這也能聽見?”
肖胖子說道:“你這輩子也就是帶帶路的本事,給老子坐端正點!”
黃山鼠立馬正襟危坐。
實話說。
如果我們是普通的盜墓賊,今天也就徹底栽了,怎麼死在墓地都不知道。
可我們并不是盜墓賊。
這個局是我們主動做的。
卞五消息一散布出去,身邊的任何風吹草動,我們必須得高度注意。
黃山鼠摟草抓蛇的方式并不傻,但我們是幾條早已立起了半個身子、呈攻擊狀態的蛇。
他被反咬了。
十一點半。
我們來到了豐鄉山腳下。
瞅著黃山鼠分別再發了一遍信息給那伙盜墓賊。
我們迅速上山。
上山過程中,黃山鼠再發了一遍信息,告知他們從哪里上山、沿途主要特征。
穿過一片密林,轉過一道小山溪,來到了一個山坳。
到了指定地點。
我們吩咐黃山鼠再發一遍準確地點信息。
肖胖子吹了一下口哨。
卞五突然從旁邊的茅草堆里鉆了出來。
這家伙滿臉灰,身上穿著破布衣服,瘦骨嶙峋的,在慘淡的月光之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詐尸起身。
黃山鼠嚇得媽耶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卞五瞅了瞅黃山鼠。
我說道:“沒事,你盡管說。”
卞五指了指旁邊一個微微隆起的土堆。
“坐標位置就是這個看起來像毫不起眼的土堆,其實下面是一座東漢墓,墓室非常大,足足有幾千平方。封土堆上面還有四個不起眼的盜洞,這些盜洞全不是最近形成的,最近的盜洞也有二三十年時間,里面棺槨以及陪葬品在幾十年前就被盜光。”
“下面有一個進入墓室的主通道,前段時間被炸開了。墓室里面的結構比較復雜,但有不少腳印,腳印還沒因灰塵積壓蒙蔽而消失,證明最近個把月有隊伍曾炸開甬道,光顧過這東漢墓,估計就是老司理那幫鳥人過來找過焦尾琴。”
“蘇兄,按照你制定的計劃,我們先進墓室,假裝挖琴,等老司理他們來了之后,守株待兔、反戈一擊。
一旦發生了不可預測的危險,我們四人正好可以分別從原有的四個盜洞逃出去,屆時黑子等人會在外面接應我們。”
“當務之急,我們現在必須馬上進墓,每人盡快熟悉一個盜洞出逃路徑。時間最好在控制在半個小時之內,因為邙山的那些同行,估計很快就會趕到。而老司理的人,他們趕來的時間,絕對不可能會晚于他們!”
黃山鼠在旁邊徹底傻了眼。
他原以為我們只是單純的盜墓賊。
現在可能已經聽懵了。
時間確實緊迫!
我問卞五:“你準備的琴呢?”
卞五將一把琴給了我。
這玩意兒是在音像市場買的一把做舊琴。
我對他們說道:“我們不進墓,在墓外守著。”
卞五疑惑不解:“不進墓,我們怎麼偽造挖琴現場,制造混亂?”
我指了指黃山鼠:“由他來!”
黃山鼠都傻了眼,忙不迭地罷手:“不不不,我不行啊……”
肖胖子一顆泥丸塞進了他嘴巴:“六味地黃丸,專治尿液分叉,你特麼不聽話看著辦!”
黃山鼠開始朝地上狂嘔。
我一把拎起了他,對他說道:“你的第二個任務是,抱著這把琴,在墓室下找一個地方先藏起來,里面結構復雜,你完全可以藏身!等幾波盜墓賊全進了墓,他們開始打架的時候,你彈幾下琴,然后將琴拋到出去,自己撒丫子就跑!”
“你記住,他們全進墓室之后,我們會在外面將主甬道、三個盜洞口全封掉,給你留了最西邊那個小盜洞口,你只能從那個盜洞口逃出,至于你能不能活著出來,看你造化。當然,你要是敢在里面耍心眼,剛才你吃的是毒藥,絕對熬不到見明天的太陽!”
講完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