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咬牙:“你保持原地不動,盯著這輛拋錨車!”
卞五聞言,頓時懵了:“啥?!這明顯是誘餌車!而且我現在想起來,這條車前進的方向,是離開邙山去隔壁縣的!”
我回道:“你聽我的!賭一把,輸局無悔!”
卞五:“……”
這是強烈的第六感。
其實現在根本無法判斷三輛車的真假。
我只能從老司理的性格上進行懷疑。
三輛車三個方向,普通人在它們分道揚鑣的那一瞬間,就完全喪失了判斷。
卞五這種聰明又觀察細微的人,會跟這輛裝了盜墓工具的車。
比卞五還厲害的角色,在看到這輛車突然拋錨路邊后,會根據其它車的行進方向迅速作出判斷,認定去洞鄉的車輛為真,立即去追。
可老司理是神佛一樣的存在。
我腦海中想起布袋和尚的一首詩:彌勒真彌勒,分身千百億,時時示時人,時人自不識。
告訴你我是真的,但你卻偏要懷疑。
反其道推之。
我覺得這輛拋錨車才是真方向!
卞五只得按我的要求盯。
一個小時之后。
卞五打了電話過來:“車重新啟動了!”
這可越來越有意思了!
第三百七十章 緣份到了
我不想再等了,立即招呼眾人出門。
瘋蟲昨晚已經被嚇尿,根本不敢去。
馮晚林給了他一天的解藥。
瘋蟲哀求道:“你們明晚之前可得回來……”
上了面包車,我們往卞五的方向開去。
外面下大雨了。
秋風瑟瑟。
寒透路人。
半個小時后。
卞五的電話再次打來。
“臥槽!蘇兄,你真的太神了,這輛車開到了鄰縣,現在又從鄰縣的一條路往邙山的方向開,看樣子它是去松山峰的路上,那里有古墓!”
“你這樣跟會不會被發現?”
“不會!天色暗,下著大雨,離得遠,我連車燈都沒開,它根本發現不了我!”
“車燈沒開?!”
“對!你別覺得我會翻車,哥們從小就練在黑暗中行走的基本功。再說,它的尾燈等同于雨中的燈籠了,只要它不翻,我就不會翻!”
“注意安全!”
一場大雨。
反倒還成了卞五的保護色。
難不成今天老天要助我成功?
我們的車已經開到那輛車之前故意拋錨的地方。
冒雨下車。
我見到泥濘的路上一地的煙頭和幾個健力寶空瓶子。
這些煙、飲料,有老司理抽過或者喝過嗎?
生平第一次感覺與他的距離如此之近。
我讓三黑子不走他們的路線,改道走小路,直接殺往松山鋒。
兩個小時之后。
我們終于到了松山峰的山腳下。
來邙山之前我們大概了解了一下各個區域的情況。
松山鋒雖然有古墓群,但并沒有納入邙山古墓保護區的范圍。
主要原因是這里在民國時期就已經被盜的千瘡百孔,十墓九空,后來經過了多次探查,專家認定幾乎不可能存在漏網之墓。
我們到的時候,老司理等人由于繞了遠路,還沒到。
乘此機會。
我們將車給藏了起來,在附近稍微轉了一下。
松山鋒到處都是盜洞,長滿了雜草,山峰的上半段,竟然還是喀斯特地貌,這在邙山地區是比較少見的情況。
幾人回到車上躲雨。
眾人有些無聊,開始打起了賭。
賭老司理這次到底會不會來。
小竹、肖胖子認為會。
三黑子、馮晚林認為不會。
他們問我怎麼看。
我斬釘截鐵地回道:“一定會!”
他們問為什麼。
我回道:“緣份到了。”
他們聞言,滿臉無語。
四五十分鐘之后。
卞五打電話問我們在哪里。
我將周邊的地貌特征告訴了他。
天空電閃雷鳴。
我心里也翻江倒海。
強壓著內心的激動。
我告訴他們還是按照昨晚的計劃進行。
我、肖胖子、小竹先上山。
馮晚林、三黑子、卞五作為外圍進行接應。
話音剛落。
卻見從車頂上突然滑下來一張臉,貼在了擋風玻璃上。
黑乎乎的,五官扭曲,像是被車輪胎給壓平了一般,煎餅似的,頭上似乎還長了薄薄的黑翅膀,正隨著風雨在微微飄動,它沖我們發出了無比瘆人的笑容。
馮晚林嚇得一聲驚呼,身子后仰。
三黑子動作極快,大罵一聲:“不怕不怕,吹燈拔蠟!走你!”
一拳頭過去。
這一拳。
擋風玻璃被砸出了一個洞。
雨水瞬間倒灌進來。
耳畔一聲慘呼傳來。
一人直接從車頂翻了下去。
卞五!
我們趕忙下車。
見到卞五倒在雨中,右眼已經腫得像蘿卜一樣,手捂住眼睛在哀嚎連天。
我無語道:“我看你今后遲早死在自己人手上!”
卞五罵道:“死黑炭,下手太黑了!你特麼吃槍藥了,沒聽過抬手不打笑臉人嗎?”
三黑子:“……”
肖胖子笑道:“你那是笑臉嗎,比鬼臉還恐怖!”
看了卞五這一身裝扮我才知道。
這貨臉上化了黑色的熏妝,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大雨沒花掉,看起來頭上像翅膀的東西其實是頭頂黑色的雨衣,之所以整張臉扭曲扁平,是因為他剛才將臉死死壓在了擋風玻璃上,看起來確實非常瘆人。
小竹說道:“五哥,幸好是黑哥出手!剛才我硬是摁住刀片沒動,要不然你的眼睛就徹底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