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細雨之中。
我們一行人默默無語,往回趕去。
路上。
馮晚林拉了拉我的衣袖,像是有話對我說。
我停了下來。
等他們往前走了十來米,馮晚林悄悄對我說道:“劉嬸真的送了一件大禮給我。”
我問道:“什麼大禮?”
馮晚林拿了一張紙條出來,說道:“彩門羊皮密卷和門主印!她給了地址,讓我自己去找。”
爾后。
她向我借打火機。
將這張紙條燒了。
彩門羊皮密卷之事,我聽馮晚林和鬼瘋子斗法之時講過。
當初這東西在獸花旗旗主馮晚林師父的手中,但鬼花旗旗主鬼瘋子師父奪走了羊皮密卷,還害死了馮晚林的師父。
馮晚林向鬼瘋子討要。
鬼瘋子說他不見這東西。
從人員的歸屬來劃分來看,花叔和劉嬸其實都屬于彩門鬼花旗的人。
劉嬸知道羊皮密卷之事,倒也非常正常。
可門主印又是什麼鬼?
我把心中疑問拋向馮晚林。
馮晚林想了一想,向我解釋道:“彩門三大旗,均歸總門主管轄,密卷和門主印是總門主身份的標志。我剛才見了劉嬸的技法,那一手霧里迷蹤,是傳說中的一種彩門幻術,只有總門主以及門主親傳弟子才會。劉嬸手藝來自花叔,花叔很可能是彩門三大旗的總門主。”
我:“……”
馮晚林繼續說道:“好多年之前,彩門的上一任總門主去世,聽說傳位給了一位非常厲害的彩門中人,但大家一直都不知道這位新門主是誰,所以才有后面三大旗之間互相搶門內寶物羊皮密卷之恩怨。”
“我師父曾告訴我,這位新門主跟他關系很好,因為新門主有無比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沒空保管密卷,將羊皮密卷讓我師父暫時代為保管。
但我問我師父,這位新門主到底是誰,我師父沒說。如果這位新門主是花叔,那一切都好解釋了。”
確實能解釋的通。
花叔是護寶紅花。
據鬼瘋子說,他一生浪蕩江湖。
這十年來在墓地守假寶做局,更是從不過問彩門之事。
他可能將羊皮密卷給了馮晚林的師父,將門主印給了劉嬌嬌。
兩樣總門主的寶貝分開保管。
類似會計與出納。
省得人一起搶了去。
但饒是如此,由于新門主不在,三大旗還是瘋搶羊皮密卷。
鬼瘋子師父從馮晚林師父的手中給搶來了。
可能這事后面被花叔得知,他派劉嬌嬌從鬼瘋子的師父手中搶了回來。
也許。
花叔在死之前,已經準備將門主之位傳給劉嬌嬌。
但劉嬌嬌卻寧愿追隨花叔而去。
她剛才一招霧里迷蹤,塞紙條在馮晚林身上,其實也等于將門主之位傳給了馮晚林,并對馮晚林提出為我鞍前馬后效勞的要求。
一種合理性的猜測。
這種門派內部恩怨,向來糾葛復雜,具體真實情況怎麼樣,已經不可考了。
我回道:“恭喜你,馮門主。”
馮晚林聞言,神情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本來我還想讓你出手給我收拾鬼花旗呢,現在羊皮密卷和門主印同時在手中,我可以順理成章接任了。”
我突然有一種錯覺。
自己好像是催化劑。
我幫陸岑音奪得了陸家家主之位。
顏小月告訴我,魔都大彩頭死了之后,她現在成了魔都大彩頭。
而現在,馮晚林竟然也因為我而取得了彩門門主之位。
雖然她們獲得位置的形式不一。
但無一不是被我給提溜上去的。
自己沒成神。
這些女人倒是在成神的路上一騎絕塵。
馮晚林見我沒吭聲,無比魅惑地淺笑,嘴巴附在我耳邊,輕聲地說道:“謝謝你,蘇塵。”
“以后彩門人都是你的,包括我。”
我:“……”
剛要回話。
轉眼卻瞅見陸岑音回頭瞟了我們一眼。
與我剛一對視。
陸岑音立馬轉頭對王叔說道:“王叔,我們走!”
我還有無比重要的問題要問陸岑音。
肯定不能就這樣讓她走了。
我快步趕上,到了她跟前,對她說道:“岑音,我還有事要找你,事關老司理!”
第三百八十八章 瘋
陸岑音回道:“你直接說,我很忙。”
我回道:“這里不方便。你先別急著走,回農家樂之后,我單獨找你說。”
只要涉及老司理,陸岑音都非常爽快。
她回道:“行。”
我們坐來之時的面包車,回之前我們居住的農家樂。
陸岑音等人自己帶了車來,也跟著回了農家樂。
到農家樂之后。
天還沒有全亮。
霧霧朦朦的。
我突然見到農家樂的老板和服務員,正在院子里面雞飛狗跳。
老板一邊奔逃,一邊緊急大叫:“快打電話報警啊!快打電話報警啊!”
往里面一瞅。
發現瘋蟲身上只穿了一條褲衩,發了瘋一樣追人,左手瘋狂撓自己的身子,右手拿了一把菜刀,渾身紅腫,皮肉被撓的血呲呼啦的,非常血腥恐怖。
這貨面容扭曲,痛苦萬分地嚎叫道:“我癢的好痛苦啊……快,你們誰一刀殺了我,我受不了了……老子自己下不了手,快啊!去你媽的別跑……”
我差點暈過去。
瘋蟲中了馮晚林下的毒。
當時我們離開農家樂去追擊老司理的時候,只給了他一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