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之內,你若無法證明自己,三人將腸穿肚爛,若百刀剜腹,活活痛死!”
我一聽到百刀散,寒毛都豎起來了。
以前九兒姐曾帶著我下過一個墓地,在里面見到了一位盜墓賊的尸體,肚子是剖開的,里面的腸被刀割成了一截一截。
我當時說,這黑吃黑的同行實在太殘忍了,殺了人還這樣割人家腹部。
九兒姐卻冷冷地說:“黑吃黑沒錯,但不是同行割的,是他因為腹部疼痛難忍,自己拿刀割的。”
我當時訝異不已。
九兒姐蹲下身子檢查了幾遍,告訴我,這是吃了一種叫做百刀散的江湖藥,主藥有三味,瓊省東山嶺見血封喉樹汁、黔西南鶴頂紅、塔克拉瑪干太攀蛇毒液。
那一幕給我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
沒想到剛才帶一絲微甜的黑色藥丸,竟然會是百刀散。
一瞬間。
我思維頓時有一些凌亂。
時間在一分一秒過去。
修中拿出煙斗。
開始抽煙。
煙霧裊繞。
畫面寧靜而詭異。
我強壓下心中紛亂的思緒,等胸口岔氣逐漸恢復,說道:“請給我一張紙!”
修中不知道我要干什麼。
給了我一張普通的信箋紙。
我說道:“我父母從未留下任何信物給我!”
“但我想以徐教授的智慧,已經有了蝴蝶藏信作為信物,另外一件信物不大可能會是容易丟失或被別人搶去的具體物件,極有可能是蘇家獨有的技能。”
這次我決定來滇西。
時刻在思考另外一件信物到底是什麼。
蝴蝶藏信后面的關于蘇家另一件信物的字被不小心給磨去了。
但這些天每當夜深人靜,我就會拿出來看一下,其它的倒沒什麼發現,唯獨感覺被磨去的應該是四個字。
我想到了拈花佛手。
除了拈花佛手。
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證明自己是蘇家后人。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猜測。
成功概率多大。
難以計算。
今天事已至此。
也沒什麼好想了!
我心中祈禱,手中的動作卻沒停,一手捏住了紙張下沿,一手捏住了紙張上端,以獨特的姿勢不斷地摩擦,口中爆喝一聲:“開!”
手中的信箋紙刺拉一下,被扯成了兩張一模一樣薄薄的紙張。
這不是古紙,里面并沒有絨毛,而且在地洞里,紙張稍微受了一點潮。
能做到這樣已經是極致。
我坐了下來。
靜待著最后的宣判。
修中傻站在原地,瞅著一分為二的紙張一聲不吭。
我心中焦急萬分。
到底是不是這信物趕緊給一句痛快話。
這樣傻站著是抽什麼瘋?
修中突然跪了下來,向我猛地一磕頭:“徐家護寶紅花修中,等候四君家新領頭人久矣……”
我趕緊制止,幾乎喊道:“快給我們解藥!”
修中一聽,方才反應過來,趕忙從旁邊包裹中拿了解藥出來。
一人一粒。
喂給我們吃了。
我吃完解藥,才發現自己全身大汗淋漓,連底褲都已經被汗給浸透。
修中又要下跪。
我趕忙把他給拉起來:“你先把面具摘了!”
修中摘了面具。
一張布滿溝壑的老臉,雙目腥紅,胡須拉渣,盡顯江湖滄桑。
這是我知道父母那一輩君家當中,迄今為止唯一活著的護寶紅花!
第五百六十五章 第二件神器
我看著修中那副蒼老的模樣,心中五味雜陳。
修中卻情緒非常激動,雙手不斷地搓揉著,嘴里喃喃地說道:“三十年來……我以為自己直到死可能都等不到故人來,小蘇爺你總算來了……今天總算來了……”
經過詢問。
我算是知道了事情原因。
三十年前,修中受徐教授之命,來此找七刀,除了將徐家神器給他,還有另外一項任務,那就是暗中保護七刀,一旦七刀遇害,修中將承擔起他守寶的使命。
這等于公司上班的AB崗。
所幸七刀一直不辱使命。
但讓修中沒想到的是,七刀會突然以這種方式離開人世,在他下葬了之后,修中將七刀夫妻的尸體第一時間給移到了別處,并取出了里面的雪瑪瑙。
在守候的過程中,他知道徐教授被害,修中心中堅信,總有一天,老司理或者蘇家夫妻會找到線索,來墳地里尋找雪瑪瑙。于是,他提前在墳地里做好了陷阱,靜待著這麼一天的到來。若來的是老司理,必殺之,若來的是蘇家夫妻,確認后再獻出寶物。
當年的琥珀藏信一共兩枚。
一枚雖然達到送信任務之后已經被燒毀。
但修中對信里面的內容卻滾瓜爛熟。
最后四個字確屬是拈花佛手。
徐教授在將蝴蝶藏信給修中之時,曾反復告訴他關于拈花佛手絕技的主要特征,修中這麼多年自然也不敢遺忘,當他見到我展示之時,方才確認我就是蘇家后人無誤。
我開始給小竹和三黑子解開繩子。
修中拿了火折子,點燃了像檀香一樣的東西,放在他們的鼻子上熏了一熏。
修中一邊熏一邊說:“小蘇爺,我設陷阱點江湖香,實在萬不得已,還請不要見怪!”
這沒什麼好見怪的。
如果換成是我自己,不見得做得比修中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