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馬有人給他端來小馬扎。
向子旬坐在小馬扎上,雙手攤開,開始悠閑地烤火。
一位刀疤臉下屬來到斛律芝的身邊,對她說道:“剛才我們向老大已經說了,滿足我們兩個條件,可以饒你們一命,希望你為族群好好考慮!”
“第一,拿出你們現有的‘巴拓香’和絕密配方!”
“第二,帶我們去奉狄城遺址!”
此話一出。
一直冰冷的斛律芝頓時俏臉陡變。
而其他人似乎不明白刀疤臉下屬在說什麼,紛紛面面相覷。
在震驚之余。
斛律芝銀牙緊咬,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們、休、想!”
剛才我一直非常奇怪。
因為迄今為止,這些高車人從來沒講過漢語,但向子旬等人一直卻用漢語跟他們講話。
從他們目前的表現看來。
斛律芝應該會漢語,能聽得懂,但發音不是太準,講話也不大熟練。
而其他高車人應該連聽都聽不懂。
刀疤臉下屬得到了斛律芝堅定的拒絕,回頭看了一眼向子旬,似乎在征詢向子旬的意見。
向子旬依然面無表情地烤火。
刀疤臉下屬似乎明白了,立馬一揮手。
旁邊立即上來了兩個人。
他們將剛才掙扎起身救斛律芝的漢子給抬了起來,拖到了遠處。
爾后。
他們解開了牛羊身子的繩子,朝著牛羊群兇狠地打了幾噴子。
牛羊被噴子打中,受到了驚嚇,瘋狂地朝前面奔去,而奔跑的方向正是那漢子躺著的地方。
百蹄踐踏。
漢子狂噴鮮血。
眾高車人見狀,無比驚恐大喊:“圖魯,圖魯……”
斛律芝渾身顫抖,美眸驚悸,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刀疤臉下屬再次厲聲喝問道:“答不答應?!”
斛律芝:“……”
忽然之間!
在刀疤臉下屬腳邊的一位七八歲小孩,也許藥效問題,也許是仇恨讓他瘋狂,竟然猛地長開了嘴,一口咬住了刀疤臉下屬的小腿。
刀疤臉下屬頓時慘嗷一聲,抬腳朝他猛踹。
我明顯聽到了骨頭斷裂聲音。
但這小孩雙目泣血,根本沒有松口。
旁邊兩位下屬立馬沖了過去,將他給硬生生扯開,抬著他猛地甩在了后方五六米遠。
爾后。
他們又拉出了一位漢子,將他推到了旁邊,噴子對準了漢子的頭。
“我、答、應……”
斛律芝臉色蠟白,美眸里面淚滴出,嬌軀不斷地抖動。
她的耳朵下面銀耳環在晃動、帽子上漂亮的羽毛在顫栗、腿上的鈴鐺也叮叮當當的響動。
這本來是一副無比美麗的場景。
但此刻卻充滿著無限的絕望與悲傷。
我閉起了雙目。
渾身好像如火炙烤。
恨不得有裂天之能,掙脫束縛,將向子旬這群王八蛋給碎尸萬段。
我不知道他們口中絕密的巴拓香到底是什麼東西,也不知道奉狄城在哪里,更不知道他們弄這些東西是什麼目的。
但他們的樣子。
讓我感受到了人世間最大的惡!
一群古樸而良善的高車人。
面對這種毫無人性碾壓式的強盜行徑,除了向他們臣服,好像別無選擇。
向子旬終于動了。
他嘴角上揚,淡淡地說道:“試香!”
那群下屬聞言。
立馬有人給斛律芝打了一針解藥,解開了綁在她身上的繩索。
幾分鐘之后。
斛律芝身軀能動了。
她從地上緩緩起身,開始往旁邊的蒙古包走去。
四位下屬手中拿著噴子跟在她的后面。
斛律芝俏臉無比清冷,神情布滿絕望。
半晌之后。
隨著鈴鐺的響動聲。
斛律芝從蒙古包里面出來了,她手中拿了一個黃色包漿泛光的木盒子。
她打開了木盒子。
木盒子里面有三件東西。
一份小小的羊皮卷。
還有兩枚掌心可握的小葫蘆,一個藍色,一個黑色。
這可能就是向子旬等人口中的“巴拓香”和絕密配方了。
向子旬見狀,臉色微微一喜,接過了羊皮卷,打開來看了一下,頓時眉頭緊皺。
“什麼文字?”
斛律芝回道:“古高車……語。”
向子旬說道:“先試香!今晚你把這些文字翻譯成漢語!”
斛律芝閉著眼睛。
刀疤臉下屬見狀,猛地一推她,大聲喝道:“沒聽明白?!先試香!”
斛律芝被推了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旁邊高車人見了,幾乎癲狂,嗚嗚哇哇的,可惜全動彈不得。
“砰!”地一聲。
一位高車人的大腿中了一噴子。
斛律芝從地上起身,美眸布滿了仇恨:“我……剛才在祈禱,用藥,要祈禱。”
刀疤臉下屬大惱道:“祈禱個屁!別特麼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我們要看到效果!”
斛律芝無助地點了點頭:“好!”
爾后。
她走向了自己同族的旁邊。
“等一下!”
向子旬說道。
斛律芝腳步停了下來。
向子旬環視了一下四周:“你跟你的族人試藥,誰知道你們會不會演藥效給我們看?”
“在我們這邊挑人!對了,先別挑那個被綁著的家伙!”
這是真謹慎!
斛律芝聞言,只得拿著木盒子轉身,開始對著向子旬的下屬挑人。
別看這些貨剛才一個個無比囂張。
但現在要挑人進行試藥了,他們神情全都開始緊張起來,身軀不由自主地往后縮。
向子旬見狀,說道:“不想死的,一個個站筆直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