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了幾步。
眼見斛律芝就要出洞口了。
我正準備動手。
耳朵突然傳來一個極為微小的聲音。
“有一個姓小的姑娘花了一大筆錢,讓我放你一條生路。”
“以你的腦子,應該知道怎麼做!”
我一下懵了。
姓小的?
小竹?!
轉頭看了一下吳爺。
這貨的神情沒任何變化。
但我可以確定,剛才那極為微小的聲音就是他的!
而且除了我。
他的下屬和斛律芝好像都沒有聽到。
來不及細想。
機不可失!
我猛地一矮身,反手將吳爺從背后給扯了起來,往前猛地一甩,將他砸在了前面那位下屬的身上。
那位下屬猝不及防,慘嗷著倒地。
吳爺大急,掙扎著邊從地上爬起:“給我殺了他!”
我猛地一扯斛律芝,反腳再一踹吳爺。
他體重比較輕,被我給徑直踹飛出了洞口。
突然其來的變化。
所有人都瞬間發懵。
他們在驚呼之余,幾人趕緊去找吳爺,幾人沖下了洞。
噴子響動。
他們從洞口往我們追來。
我拖著斛律芝左閃右閃,瘋狂往回逃。
“別追!別追了!”
“當心中計!”
“……”
連續轉了幾個岔道之后,眼見后面已經沒有人追來,我們靠著洞壁停了下來,大口大口地喘氣。
我腦子還在想著剛才的事。
吳爺口中姓小的姑娘,除了小竹之外,沒有任何人。
這丫頭的身份證就是寫的姓小!
可當時我們為了追顏小月,在半路上摩托車爆胎,突然被向子旬等人給逮住了,為了保護他們,我本著自己是君家之一,向子旬不敢殺我的底氣,故意身陷囹圄,讓小竹、小筍丁先跑走了,小竹現在不應該還在京都嗎?
她怎麼會知道我被劫持來了千里之外的這里?
她又怎麼認識吳爺,還知道吳爺是年豬令的號召人,并花一筆錢讓他保我一條命?
吳爺到底是什麼身份?
殺向子旬的黑影是他嗎?
神秘君家到底又是哪一位?
我腦子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完全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半晌之后。
斛律芝在黑暗中閃著美眸,沖我豎起了大拇指:“道格特爾!”
我問她什麼意思。
她神情有一些不好意思,回道:“高車語,我心中的大英雄。”
我尋思英雄個啥啊。
這次擺脫能這麼順利,完全是因為吳爺故意放了一馬,否則光我把他甩出去那一瞬間,他手中的拂塵都要打得我腦瓜子嗡嗡滴!
既然想不出來。
也沒什麼好想了。
一切只有等出去之后才有答案。
我們現在只有等。
這幾天疲于奔命,精疲力竭,我坐在地上,背靠著洞壁,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迷迷糊糊之中。
有人在輕輕搖晃我的手臂。
睜開眼睛一看,發現是斛律芝。
她對我說道:“你,休息好了嗎?”
我點了點頭,問道:“我睡了多久?”
斛律芝聞言,搖了搖頭,回道:“不知道,應該……好久好久。”
外面那群人大概率是走了。
我招呼斛律芝跟著我,兩人重新找正確的岔道,往出口走去。
半個小時之后。
已經來到了臨近出口之處。
我轉頭對斛律芝說道:“等下我會先出去,確認一下外面有沒有情況。如果我發生了什麼不測,你還是跟之前一樣,重新往回跑,聽明白了嗎?”
斛律芝聞言,眼神無比堅定地拒絕:“不,我們是安答!”
這姑娘的性格其實挺執拗的。
她要決定了的事,估計也勸不了,我只得隨她。
我打頭謹小慎微地往前面走。
斛律芝在后面拉住了我的手,模樣像極了一位怕跟丟哥哥的小姑娘。
無比幸運的是。
出了洞口之后。
發現外面并沒有人在守。
天上的月亮和星星升得老高。
我記得之前跟吳爺等人來出口的時候還是大白天,陽光刺眼,現在徹底天黑,可見剛才我在通道里確實休息了“好久好久”。
晚風吹拂。
草原上傳來了陣陣清爽的風。
一切那麼靜謐、美好。
我們兩人劫后余生,心情大爽,哈哈直笑,忍不住互相擁抱起來。
直到斛律芝好像臉紅不好意思了,我放開了她。
這出口已經是山的另一頭了。
要回去必須重新按原路。
我們兩人翻過了山頭,來到了之前雕像嘴巴入口的地方,發現整個雕像都坍塌了,一塌糊涂,不像樣子。
不過嘴巴入口之處,還有一個新鮮的洞,洞口有不少血跡。
之前我們進藏寶處的時候,向子旬還留了七八位下屬在外面看守,估計這個洞就是這些下屬見藏寶處出事了,專門挖進去救向子旬等人的,至于救了什麼人出來,完全不知道。
斛律芝瞅著眼前徹底變成一片廢墟的雕像,無比虔誠地拜了幾拜,雙手合十,嘴里在念著什麼。
等她起了身。
我看她的模樣好像非常沮喪,便問她是不是因為高車人的祖地被毀了,覺得很難過?
斛律芝搖了搖頭:“不是,我在祈禱里面死去的人能去長生天。”
我:“……”
在下山的路上。
我實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說這雕像其實就是你先祖為了防止人家盜寶而故意設下的大型機關,為的就是殺覬覦寶藏的人,那奉狄城真正的藏寶之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