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三黑子只得不吭聲了。
幾人正準備沖下車,卻見前方一輛車下來了一個人。
竟然是崔先生!
干!
嚇得老子小心肝噗通噗通的。
他看了一看手腕,大踏步走了過來。
我讓他們將噴子給丟了,田家已經來接人了。
崔先生依舊是那一副毫無表情的僵尸臉。
我搖下了車窗。
崔先生沖了我點了點頭:“蘇先生,你來的非常準時!”
我問:“你不是已經失憶了嗎?”
崔先生回道:“多謝關心!前幾日已痊愈!”
我故意問道:“來找我?”
崔先生說:“是的。田家有請!”
我點了點頭,苦笑一聲,轉頭對他們說道:“這次算徹底載了,認命吧!”
崔先生神情古井無波,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我們幾人下了車。
前后圍堵我們的一共七輛車,但下來的卻只有崔先生一人,而且不知道他們在車窗上到底貼了什麼鬼東西,從外面我竟然連這些車司機長什麼樣子都看不清楚。
崔先生帶我們上了一輛商務車。
車上沒有其他人。
崔先生自己當司機。
我們上了車之后。
崔先生一聲不吭,帶著我們不疾不徐地往前面走。
后面幾輛車緊緊地跟著。
看來田家大院的人全都不愿意露面。
崔先生我們早就認識,所以他以真面目示人完全無所謂。
我本來想跟他聊幾句,但尋思還是算了,一個連倪四爺用導引術都打不出一個屁的人,跟他聊也是白搭。
可我心中那股憋屈感卻再次襲來。
我雖然算到了田家這次追殺令的目的。
但理論上,田家應該不知道我通過這種金蟬脫殼的方式離開金陵來了京都,要找也是我主動去找他們,可崔先生顯然一直在這里等候著了。
足以證明。
田家不僅對我在金陵的人脈關系摸得非常透,而且對我會做什麼、怎麼做,完全算得死死的。
這是一種怎樣恐怖的存在?
我沒吭聲。
但崔先生卻主動說話了:“幾位可用過早餐?”
我回道:“沒有,肚子還餓著。”
崔先生點了點頭,二十分鐘之后,將車開到了一家早餐鋪。
依然是他一個人下車,陪我們吃早飯。
其他車輛就那麼在邊上停著。
我們開來的車沒過來,也不知道被他們給弄哪里去了。
早餐非常豐富。
豆汁、焦圈、炒肝、包子、稀飯、咸菜……
我們吃了一個大飽。
吃完了早飯。
崔先生繼續帶著我們前行,但方向卻不是去四小弄田家大院的路上,而是開始往燕郊走。
到了中午時分。
我們竟然來到了承德。
車徑直往一個山上開去。
山道修得非常之好,像旅游公路,但路基不寬,只可供一輛車前行,連會車之處都沒有,也沒見上面有車輛下來。
上山足足花了一個小時。
到了山頂停下。
前方是一處道觀,外觀非常古樸典雅,道觀前后打掃的非常干凈。
一位穿著道袍,手執拂塵的中年道姑快步走了過來,向崔先生行道禮。
崔先生回禮,沖她比劃了幾下手勢。
這道姑竟然是聾啞人。
爾后。
道姑微微頜手,向我們作了一個請的姿勢。
崔先生對我們說:“蘇先生,此處比較清凈。”
“幾位一路奔波辛苦,權且先住幾日,屆時如何解決眾位與田家紛爭,家主自會安排!”
第七百一十章 遺忘
我問他:“怎麼安排?”
崔先生回道:“不知道。”
我再問:“什麼時候來安排?”
崔先生回道:“不知道。”
我無語了:“算了,我不問了。”
崔先生向我們伸出了手。
我問:“什麼?”
崔先生說:“幾位,請把手機卡給我。”
我上山的時候,其實特意看了一下手機,這道觀里是有手機信號的,但現在崔先生竟然要將我們的手機卡給收了,也不知道要搞什麼幺蛾子。
我直接沒吭聲。
三黑子則立馬站在了我們的面前,身軀保護著我們,神情挑釁地盯著崔先生。
崔先生的手依然伸著,神情非常冷。
我說道:“黑子!”
三黑子聞言,退到了后面。
既來之。
則安之。
我拿出了手機,將里面的電話卡給卸載了。
他們三人見狀,也只得將電話卡給卸載了。
崔先生接過我們的電話卡,手一捏,四張電話卡在他手中變成了十幾塊均勻的碎片,轉手丟在了香爐里面,對我們抱拳道:“抱歉!請幾位好好休息!”
講完之后。
崔先生上了車,帶著后面跟來的幾輛車掉頭下了山。
三黑子瞅著香爐里面的手機卡碎片,像傻了一樣。
手機卡非常小,很不好受力,崔先生單手捏卡,能弄成如此均勻的碎片,確實震撼到三黑子了。
實話說。
我做不到。
當年陸小欣曾拿出一張里面有五百萬的銀行卡想讓我滾出金陵,我也在她前面玩過這一招,但銀行卡比較大,不能與崔先生這一手相提并論。
見他們已經走了。
三黑子撓了撓頭:“老板,他這變魔術的把戲挺厲害啊,到底從哪兒學的?”
這貨其實一直想跟崔先生打上一架。
那次在雨夜中奪四周獸面紋鼎,三黑子就曾表達過對崔先生武力的不服。
他現在受到了刺激,心服口卻不服,正尋求心理安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