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切著牛肉,抬頭瞅了我們一眼:“牛皮剛剛剝下來,你們到樓上去看。”
這估計是他們之間的暗號。
幾人上了二樓。
來到一個房間門口。
外面有兩個正在站崗。
他們的太陽穴鼓起,雙手背在了后面,腳步呈外八字,神情非常冷峻。
見到我來了。
其中一位主動打開了房門。
我進去了。
這是一個改造過的客廳,面積非常之大,里面有兩張沙發,中間一張茶幾,茶幾上還泡著一副熱茶,客廳顯得煙氣裊裊。
沙發上坐著一個人。
白袍白帽,兩撇胡子。
這是西丫王子!
西丫王子見到了我,露出了笑容,從沙發上起身,聳了一聳肩,嘴里說了一句:“啊哈!”
他走了過來,就要跟我玩貼面禮。
我一把將他給推開了。
“滾蛋!”
西丫王子退后了兩步,臉上肌肉直抽搐,罵了一句:“希巴!”
爾后。
我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說道:“看來你蛇毒解得挺快啊,怎麼沒毒死你呢!”
西丫王子神情非常無語,一把奪過了我手中的茶杯,將茶水猛地潑在了地上:“我!西丫王子!你小子見到我不應該感到害怕嗎?還美滋滋地喝起茶來了,喝你大爺啊喝!”
我說道:“你有話就說、有屁快放,我正忙著呢!”
西丫王子聞言,罵了一句希巴,將頭頂的帽子、臉上的胡子、人皮面具全給摘了,狠狠地摔在了沙發上。
如我心中所料。
這人是夏禧!
第七百七十一章 從不撒謊
田家讓我來帆公島奪秦沉船。
這事情非常之詭異。
因為據我所了解,田家目前利用我來對付的對象,除了相柳,并沒有其他人或者其他勢力。
這中間的根本邏輯在于,田家暫時還不想跟相柳徹底撕破臉皮,將矛盾公開化,所以,田家一直讓我隱藏身份來跟相柳進行斗爭。
我非常懷疑。
西丫王子團隊其實就是相柳派出來的。
因為這符合田家一定要讓我來做事的邏輯。
到達了帆公島之后。
我見到西丫王子團隊強悍的安保、各種高科技以及超牛的保障能力,腦子里實在想不出,除了相柳之外,還有哪個勢力有這種實力、膽量。
懷疑進一步加深。
與此同時。
我還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長白山祭祀玉繇之時,相柳所有的護圣金剛都已經去了,他們剛剛前腳離開長白山,護送野澤奈子回國,我和三黑子后腳就被田家命令前往帆公島。
可從掌握的信息來看,西丫王子等人其實早早就已經在帆公島一直開著打撈相關工作。
時間上幾乎與長白山歃血為盟大會重疊。
如果帆公島的打撈團隊確實是相柳派出來的,如此高規格的打撈團隊,絕不可能派一個小人物前來坐鎮,領頭人最起碼要有一位與十二護圣金剛地位相當的人物才行。
也就是說。
西丫王子這位領頭人,幾乎不可能是前往長白山祭祀的護圣金剛之一,因為時間上完全不匹配。
那麼。
當時沒有去長白山祭祀的相柳大佬還有誰呢?
有兩個人。
一個是海爺,一個是夏禧。
我首先排除了海爺。
一是因為海爺的身體一直有疾病,如此長時間海上顛簸與打撈,估計他很難承受得住,何況西丫王子這貨還天天酒不離口,以海爺的身體,這種喝法,估計兩天就要住ICU。
二是西丫王子的模樣、身姿太年輕了,年輕人裝扮成老年人可以扮得非常像,但老年人如果故意裝扮成年輕人,其精神狀態、動作形態,改變起來會相當困難,西丫王子表現的尿性完全不符合海爺年齡,即便是海爺假扮的,也不可能扮成這副年輕的真實模樣。
最后只剩下了夏禧。
那天我跟西丫王子在島嶼的高處曬太陽、喝紅酒,眼睛看著海面,腦子突然靈光閃現,“西丫”兩個字,不就是漢語拼音當中的“夏”字麼?夏禧一直自稱夏大公子,會不會故意取了“西丫王子”這個古怪的稱呼?
而且。
夏禧在魔都之時,就是拉洋片的頂級人才。
當時肖胖子介紹我與他認識之時,就曾說過夏禧因為拉洋片與老外打交道多了,人又聰明,會十幾國外語。
他能嘴里嘰里咕嚕講一番鳥語,一點也不奇怪!
從那一刻開始。
我開始對眼前這位“西丫王子”進行了全面瞄準衡量。
越盯越覺得做派非常像夏禧這貨。
但我不敢確認。
也沒機會確認。
實話講。
我對西丫王子就是夏禧的懷疑,盡管已經達到了百分九十九,但一切全都是推測,差最后百分之一的證據來佐證。
只要存在一絲的不確定性,我不敢改變自己既定的讓秦船永沉海底計劃,一切都在按正常的節奏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但在最后時刻。
終于完善了那僅剩的百分之一證據!
我采取將藥引子摸在西丫王子身上,目的有兩個,一個是將整個計劃堅決地執行下去,二是我要乘機掀開西丫王子的長袍,確認他到底是不是夏禧。